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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一震,喝道:“什么?”

沈牧忙道:“我是说得夸大一点,该说宇文化骨的人或者会来,却不知宇文化骨是否肯这么便宜我们送上门来受死。”

那帮众正为他们点灯,闻言大为崇慕道:“寇爷徐爷真了不起,根本不拿宇文化……宇文化及当一回事。”

沈牧笑骂道:“竟敢偷听我们的密语,快滚得远远的。”

那帮众欣然受落,恭敬道:“小人谢角,立即滚远!”欢天喜地的去了,能给沈牧骂两句,似已是无比的光荣。

“叮”!

两杯交碰,均是一饮而尽。

这时,两人嗅着从后边灶房传来烧菜的香气,看看逐渐昏暗的大街,都升起懒洋洋不愿动半根指头的感觉。

所有以往发生的人和事,都似是与这刻没有半点关系,遥远得像从未发生过。

沈牧把长剑解下,放在桌上,然后伸个懒腰,连双脚都搁到桌边去,舒适地叹道:“陵少!你有没有这整个城市都属于你的感觉呢?”

蓦地急剧的蹄声自城门的方向传来,好一会儿才停止。

两人却是听如不闻,不为所动。

徐子陵若有所思的道:“你似乎忘记了宋玉致,对吗?”

沈牧呆了半晌,点头道:“是的!我已久未有想起她。宋玉致是真正的淑女,是高门大阀培养出来的闺秀,但她和我们有一个根本性的分别,就是她是游戏规则的支持者,而我只是个离经叛道的破坏者。只是这差异,我们已注定不能在一起。你说我所干的事,所作所为,有哪件是她看得顺眼的呢?”

徐子陵默思片刻,缓缓道:“但你有否想过,这正是你吸引她的地方。”

沈牧苦笑道:“对她来说,那只是她深恶痛绝的一种放纵和沉溺,所以她才会痛苦,而我则感到非常疲惫。我和你都是不懂礼法规矩的人,说粗话时最悠然自得。她却是另一种人,所以最后我们都是完蛋了,表面的理由只是她的借口。”

徐子陵讶道:“虽然我觉得真实的情况未必如你所说的那样,但你对她的分析无疑是非常深入,更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深刻的想法。”

沈牧叹道:“我已选择了一条没有回头的漫漫长路,其他一切都要抛个一干二净。有时真羡慕侯希白那小子,欢喜便与这个美妞或那个娇娃泡泡,闲来在扇上画他娘的两笔,又可扮扮吟游孤独的骚人侠客,不徐不疾的浪游江湖,隔岸观火。哈!”

徐子陵莞尔道:“有什么好笑的。”

沈牧拍额道:“我只是为他惋惜,若没有你陵少出现,说不定师妃暄肯垂青于他哩!”

徐子陵没好气道:“又要将我拖落水,你这小子居心不良。”

陈家风此时神色凝重的来到桌前,道:“刚接到报告,有一批约五至六百的骑士,正由彭城的方向赶来,可在两个时辰内到达这里。”

沈牧和徐子陵交换了个失望的眼色,来者当然不会是宇文化及的人。

陈家风续道:“来的定是东海盟的契丹蛮子,我们彭梁会和他们有血海深仇,假若两位大爷肯出头,我们愿附骥尾。”

沈牧不解道:“你们不是打算开溜吗?为何忽然又跃跃欲试?”

陈家风坐下道:“坦白说,我们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饮他们的血,但也自知有多少斤两。”

沈牧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你不要对我们有那么高的期望,战场上的冲锋陷阵与江湖决战并不相同,对着五、六百人,即使宁道奇也杀不了多少个。”

徐子陵待他把酒喝完,沉声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陈家风抹去嘴角的酒渍,答道:“只有五十三人。我们已商量好了,只要寇爷和徐爷肯点头,我们拼死都要和契丹的贼子打上一场。”

沈牧道:“城内现时还有多少人?”


状态提示:368破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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