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主权的应有旗帜,连守门的卫兵都不见半个。这种情况即使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也非常罕见。

沈牧茫然入城。

城内主要街道为十字形贯通四门的石板建筑大街,小巷则形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民居多为砖木房,朴素整齐,本应是舒适安祥的居住环境,只是此际十室九空,大部分店铺都关上门,似是大祸将临的样子,其中一些店铺还有被抢掠过的情况。

路上只见零落行人,都是匆匆而过,仿如死城。

足音从后而至。

沈牧驻足停步,就那么立在街心。

陈家风来到他身侧,叹了一口气道:“打仗真害人不浅,好好一个繁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牧深有同感,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陈家风沉声道:“这真是一言难尽,若你早来数天,便可看到这里以千万计的人挤得道路水泄不通,哭喊震天,四散逃命的可怕情景。”

沈牧大惑不解道:“这城本是何方拥有?又是谁要来攻城呢?”

陈家风答道:“这城已历经数手,最后一手是徐圆朗,只是好景不常,最近因窦建德挥军渡河,攻打徐圆朗的根据地城任,徐圆朗于是仓猝抽调梁都军队往援,致梁都防守薄弱,最后连那数百守军都溜掉,使梁都变成一座没人管没人理的城市。”

沈牧愕然道:“窦建德那么可怕吗?”

陈家风道:“窦建德当然不可怕,论声誉他要比徐圆朗好得多,但宇文化及的狗腿贼兵,却比阎王勾命的鬼差更骇人。”

沈牧双目立时亮起来。

陈家风续道:“当日宇文化及率兵由江都北返,去到哪里便抢到哪里,残害百姓,**妇女,所以风声传来,人人都争相躲往附近乡间避难。唉!这年头要走都不容易,处处都在打仗。”

沈牧沉声道:“宇文化及会否亲来呢?”

陈家风道:“这个便没人知道,我们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形势不对便溜之大吉,若傅兄不介意,可否仗义送我们到江都去?”

沈牧愕然道:“你们要到江都还不容易吗?”

陈家风怔怔瞧了他好一会儿后,脸容沉下去道:“原来你根本不熟悉江都的情况,竟不知李子通在河渠重重设关,除非是和他们有关系的船只,其他一概不准驶往江都,否则我何用求你。”

沈牧笑道:“我确是不知江都的情况,皆因久未回去,但却非和李子通没有关系,陈兄可以放心。”

陈家风半信半疑地问道:“傅兄和李子通有什么关系?”

沈牧不答反问道:“你们彭梁会能名列八帮十会之一,该不会是省油灯,为何不乘机把梁都接收过来,完全只是一副任人打不还手的样儿?”

陈家风叹道:“若非看出傅兄非是平凡之辈,小弟也懒得和你说这么多话。今时已不同往日,当年昏君被杀,我们在聂帮主的统领下。一举取下彭城和梁都附近的四十多个乡镇,本以为可据地称霸,大有作为。岂知先后败于宇文化及和徐圆朗手上,最近连彭城都给蛮贼攻陷,我们彭梁会已是名存实亡,连会主在哪里都不清楚。”

沈牧一呆道:“什么蛮贼?”

陈家风愤然道:“蛮子就是那些天杀的契丹人,他们趁中原战乱,乘机勾结我们汉人中的败类,组成东海盟,专抢掠沿海的城镇,劫得财货女子,便运返平庐。”

沈牧愕然道:“契丹人那么厉害吗?平庐在哪里?”

陈家风道:“他们骑射的技术都非常高明,东海盟现在的盟主叫窟哥,便是契酋摩会的长子,擅使双斧,武技强横,我们二当家亦丧命于他手下。至于平庐在哪里,我也不大清楚,听说似是邻近高丽,乃契丹人的地头。”

旋又叹道:“他们人数虽不多,但来去如风,瞬又可逃到海上,至今仍没人奈何得他们。”

足音骤起。

两人循声瞧去,只见陈家风一名手下气急败坏的赶来道:“不好了!有人劫船!”

徐子陵的乌鸦嘴果然言中,沈牧刚离开不久,祝玉研便来偷袭徐子陵,劫走了船只,两人颓然在岸边坐下。

沈牧苦笑道:“想不到一语成谶。”

这时陈家风才和一众大汉赶至,人人脸露崇慕尊敬之色。

沈牧没好气的扫了他们一眼,道:“船失掉哩!你们自己想办法到江都去吧!”

陈家风尴尬的道:“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两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寇爷和徐爷。”

徐子陵叹道:“什么名震天下?船都没有了。”

陈家风喜出望外,对沈牧两人打心眼里敬佩,躬身邀请两人去吃酒。两人怎会客气,随他们回城去也。

陈家风命人拆开菜馆封铺的木板,躬身道:“寇爷、徐爷请随便找张台子坐下,我们立即开灶生火,为两位大爷弄几味地道的拿手小菜,美酒已使人去张罗,立即送来。”

两人大感有趣,找了位于正中的大圆桌坐下。

店主因为走了没几天,桌椅仍未沾上尘埃。

沈牧透过敞开的大门望向夕阳斜照下的清冷大街,摇头叹道:“好好一个安居乐业的兴旺城市,转眼却要遭受劫难,太可惜哩!”

徐子陵仍未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问道:“什么劫难?”

一名彭梁会的帮众此时提着一坛酒兴高采烈的走进铺内,为他们找壶寻杯,忙得不亦乐乎。

沈牧瞧着酒被注进杯内,淡淡道:“听说宇文化骨来哩!”

状态提示:368破坏者--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