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洛情形并不好。 。脉象时有时无,虚弱的苍老的就像是垂暮老人——就像那个时候一般。
等到云婧川冷静的说出这番诊断,那从先前开始就一直冷静的伫立在旁的‘侍’书,终于目疵‘欲’裂,青筋迸现,猛地一扑而过,大力一扯,将云婧川甩至一边。
重要的主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即使冲动愤怒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所以即使被撞到柜角的手腕又有些湿意,也伴随着尖锐的疼痛,云婧川也没有因为‘侍’书的疯狂而不悦,反倒是单单那般看着,也倍感心酸。
酆洛到现在的地步,跟她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云婧川深深的知道这一点。只是这脉象,她治不了。唯一或许有办法的人,也命悬一线。
云婧川回头悲戚的望向那被她安置到矮榻上的白纱‘女’子,顿觉愧疚不已。
明明她知道是谁伤了落大哥,可却不能言说,而且,就在方才她还试图去救伤害落大哥至此的人。
明明,是该站在落大哥那边的。那么好的善良的、一直在身边守护着她的人,在这诡谲多变的世界中,是多么难得而需要珍惜的存在。可偏偏,施加伤害的那个人是倾城!
慕倾城不能死!虽然有背弃过她,可是却是把唯一生的机会托付给她的,分明还是认可着她的,对于这样的拜托云婧川如何能视而不见?
所以,倾城的债,便由她来还吧。
云婧川把受伤的手腕掩至身后,缓缓靠近,在距离那一脸失控的男子身侧尴尬的微咳了一声,“‘侍’书,我知道你们南秦的事情不是很方便告诉我。但是,落大哥先前不是也是这般不省人事么?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醒过来的?现在难道不能用——”
“澜妃。”坦白说‘侍’书并不想回应云婧川。其实,像先前那般鼓起勇气一手扯开‘女’子才是他心底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多想这‘女’子能永生离开大祭司大人的生命,而不是在这里做出一副关心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是澜妃救了落大哥么?云婧川垂眸,澜妃在这种地方身死的确比较奇怪,却原来是来救落大哥的么?
云婧川没敢继续问下去。因为‘侍’书的脸已经黑成碳了。
虽然云婧川心底觉得,是因为她问到了什么不该问到的问题。可到了这一刻,云婧川突然有点意识到,男子似乎是讨厌她的。
澜妃有法子治好落大哥,而千语,也是倾城却刚好是伤了落大哥的人——云婧川也是刚刚想到,这样的话,只要救了倾城,落大哥也就跟着有救了吧?
云婧川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感谢过自己受着伤。没有“真情水”的解‘药’却还随身带着,加上血的话——想到这里,云婧川脚步轻快的跑向白纱人。
而等她意识到‘侍’书要带酆洛离开,是在这之后的事情了。
云婧川刚刚像救治阿嬷一般做了同样的处理,晕晕乎乎的坐在地上,却是刚好看到了‘侍’书在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不明所以,在理智之前已经走了过去,嗫嚅着,“‘侍’书,你这是——”
“回去。”答得极为言简意赅,却是根本没能解的了云婧川的疑‘惑’。
心知应该识趣一些,可终归还是放心不下,顿了顿,云婧川接着腆着脸道,“落大哥现在身子不适,都城距离南秦又万里之遥,这舟车劳顿反而更容易恶化病情……”
“不劳姑娘费心。”‘侍’书冷着脸把衣物塞进包裹。
云婧川咬咬‘唇’,一狠心还是上前拉住裹的手臂。
“姑娘自重——”
云婧川急急的打断‘侍’书,诚恳道,“虽然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保证什么,但是落大哥的病症我或许有办法医治!”
“然后呢?”‘侍’书看起来并没有云婧川这句话而有动摇的心思,眉目却比方才那时更为冷漠了一些反问道。
“然后……”云婧川被这一声问懵了,心下甚是不明,难道他们俩关心的不都是能不能救了酆洛的问题么?
“云姑娘……不,云王妃,”‘侍’书一副强行按捺着愤怒的样子,目光凌厉如利刃直直的切了过来,“您已经是大盛云王妃。有那般日后可能会成为大盛之主的男子宠着保护着也足够了吧?是不是该放过我们大人?”
“放过……么?”云婧川茫然,却是突然想到,毕竟是古人,兴许是看不惯她与落大哥仅为好友的亲近?心思一动,这便要出口解释。
然而那如酆洛一般一袭月白衫长袍的男子却伸手拂开云婧川,对着她直直的拜倒在地,“‘侍’书逾越。求王妃放过大祭司大人,好好的活着,开心的笑着,不要受伤,不要让大祭司大人有丝丝毫毫的记挂和担忧……”
男子怔怔的抬头,那清冷的眉目之上却全然都是悲戚,似是真的是在哀求一般,哽咽道,“可好?”
云婧川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触及到了她的神经。或许是男子突然悲戚的眉眼,也或许是那与冷漠极为不相称的担忧而又卑微到尘埃里面去的哀求,心下沉重不已。也就没有及时回应。
而这在‘侍’书看来,却是在动摇了。于是继续用着讲故事一般的语气道,“大祭司大人虽然受到玄机老人重托,要照顾王妃一生,但是,王妃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归宿,没必要非得再让大人娶您吧?”
“慢慢——慢着!”听到“玄机老人”,还有什么她有了“归宿”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