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冷静反问,“难道王妃不是来自异世么?”
“我我……”
云婧川震惊语无伦次,而‘侍’书却更为平静的继续,“‘云婉’真的是‘云婉’么?没记错的话,您不是在之前自称‘云婧川’么?”
不,她震惊的不是‘侍’书知道她先前叫做“云婧川”,毕竟若是酆洛的手下,听酆洛提起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异世的事情?
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从逻辑上说,‘女’子不该不知道这些,可是‘侍’书看‘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酸不已的瞥了一眼‘床’铺上苍白面‘色’昏睡着对此刻情形半刻不知的男子,心道,竟然是这么卑微着么?
他们高贵如天神一般的大祭司大人,竟然会连心思都没有对这‘女’子提起过半分么?
自知既然出口就没有了隐瞒的意义,而且看‘女’子的架势,分明不说清楚也不会死心。‘侍’书叹口气,只道,“玄机老人与我南秦颇有渊源,在重病之时,曾在大祭之时托付大人,玄‘女’会在阳平近郊出现,望大人能看在故‘交’薄面,予以照顾。若是可能……”
‘侍’书顿了顿,眉眼深深的望向了云婧川,“娶她为妻。”
这是落大哥与玄‘女’姻缘的由来吧?这些云婧川大概也是知道的。可是即使她是来自异世,却也不是玄‘女’,这点却还是清楚的。
“玄机老人不是苍颉人,而是生活在异世。曾经在一段时间到过南秦,大抵也是在那时流传了许多他的故事,也大抵是那时与大祭司大人有过‘交’集。”说到这里,‘侍’书缓缓回望向酆洛,眉眼放慢了动作似得一开一合,“这些事情,却是大祭司大人也是不知的。”
“恩?”既然是落大哥与玄机老人的事情,他本人因何会不知道呢?云婧川不解。
“十六年一轮回,到时需以生祭之礼才能续命。然生祭一过,前尘旧事尽忘。即使是大祭司大人,却也只能去相信历任的‘侍’书。”
云婧川有个隐隐的猜想。
酆洛的脉象很是怪异,像是生命走到尽头自然而然的枯竭一般,会不会就跟现在提到的这什么劳什子的“生祭”有关呢?
似是知道云婧川在想什么一般,‘侍’书回应,“而今年,就是第十六年。”
南秦异术甚是诡异。奇怪到完全不能用现代医学来解释。
不说一个人为什么每隔十六年身体就会自然枯竭,就是自然衰老了仅仅通过生祭就可以恢复也甚是匪夷所思。还有那什么“历任的‘侍’书”,难道言外之意却是落大哥已经经历了不只一任的‘侍’书?
虽然古人平均寿命偏低,但是活个四五十岁应该还算是稀松平常吧?既然是“历任”,那么至少也有两任吧?这样算来,落大哥怎么着也不会是现在看起来的这般年岁吧?
‘侍’书没有好心到一一为云婧川解疑的程度,只继续说着这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在年末不能如期举行生祭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连身为‘侍’书的我都无法预料。而今,大人这般还只是开始。”
“那你们为什么来大盛呢?”云婧川显然还是无法理解‘侍’书的意思,只道,“那么重要的事情应该先做完了才可以让落大哥出来的吧?就算是故人托付,可玄‘女’哪里有落大哥重要嘛,再说了,他自己都成了这样,还怎么好好去照顾玄‘女’呢?”
‘女’子的话让‘侍’书深感无力。碰到过听不懂人话的,却还没有碰到过这般的——不着重点,顾左右而言他,迄今为止,大祭司大人究竟是如何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的?
像是赌气一般,‘侍’书没好气道,“是啊,王妃认为大祭司大人究竟是为何才会滞留大盛呢?为何会拼了命去救治一个被绑了叫卖却差点失了‘性’命的‘朋友’,又为什么在刚刚有所好转,却听闻这位‘朋友’家中遭遇变故的时候,匆匆忙忙不远万里的跑到大盛呢?甚至为了光明正大的留下来,答应去救治皇帝……”
‘侍’书凄然一笑,“试问,大盛皇帝生死于我南秦又有何相关呢?若不是玄‘女’,若不是身为玄‘女’的王妃,大人又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