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悄然而至,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烟雨楼内依然宾客如潮,独出心栽那飘飘渺渺轻薄烟雾,加之红衣裙带、淡淡胭脂味仿佛让人产生一种身在仙家花丛般的错觉。
“若问人间几回有,独有烟雨几回闻,官妨能让红姨操持的这般别致,真是让我天朝为官的官人们那颗为国抛头颅酒热血的心为这沸腾不己。”
“李大人好性情,吟起诗来翩翩君子赛过潘安。”
“哪里是赛过潘安,照我说呀,潘安与我们李大人比算什么东西。”
“这……唉,小月我说不过刘大人,甘愿受罚。”
语毕,这位名叫小月的妓子端起一大杯酒毫不含糊便几口下肚。让在旁拥着美人的李大人与刘大人连连叫好。
小月豪爽的放下酒杯,冲着刘大人眯笑道:“我这张嘴想来今生也说不过刘大人,所以每每唯有罚酒的份,小月我生来娇弱,所以往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偶尔让让小月,让小月也赢那么几回,小月先在此谢过刘大人了。”
朝中为官,多少有些偏重口味的大人们。刘大人偏偏好小月这口,小月虽貌不惊人,但通情达理,豪爽的性子倒多少得了些他的心思。
四十来岁的刘大人相貌清瘦,肤色白净,加之喜欢穿白裳,显得干爽历练,但内涵却让人不敢恭维,除了会拍马屁,空有其表。
“小姐,月姐姐又在作践自己了。”小洁皱着眉头低声对童媜道。
“依她那性子,也唯有刘大人赏识,若连刘大人都不为她所动心,那月姐如同芳儿姐一样被安在厨房里当个不起眼的厨娘。在这楼子里的妓子们多少还是有些盼头的,心思着几时能有一位真心待自己的主能从这妓妨里抬出去。如果连这点念想都没有,那活在这乌烟瘴气的烟雨楼里,就宛如埋在了一座死人墓里。”
小洁听着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抬手拢了一个衣禁,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环视四周,拉着童媜的袖摆,怯怯道:“小姐别吓我,小洁胆小经不起吓的。”
童媜微微一笑,安慰道:“小洁别担心,虽然我们身在了这座烟雨楼,但将来若有机会,我会带你离开的。(
小洁心里其实知道那机会有如伸手不能摘到星月般渺茫,但她还是冲童媜微笑着点了点头。
“照月姐这般喝下去,待会她又要喊胃疼了,你去熬点小米粥让她填点胃,这边让我来就是。”
“那好,那我先去芳姐姐那。”语毕,小洁便下去。
见宾客杯中酒饮尽,在旁的童媜连忙上前满上。
此时,宾客的性致颇高,童媜开始有些应接不暇。
“你这丫头动作怎这般的慢,连倒个酒都慢吞吞的。”
此人满嘴秽语,让人听着脸不由一红。
“这小。妞长得挺标致的嘛,来来,坐下陪大爷们喝上几杯。”就要将他自个喝的杯子凑在了她面前。
红通通的小脸蛋刹时让她增添不少美艳,更让在坐的男人们起了色心。
童媜连连推搡,起身就要离开。
“一个小小的雏妓也敢反抗,知道下场会是怎样的吗?”
童媜暗自发笑,下场!什么下场?每每那位雏妓不从时,威胁的技俩总是了了无尔。
还好,此时某位好心的姐姐发话了,“大人,小童她只是个孩子,虽小小年纪生的纯致,但圣上在妓妨里定了规矩,凡是不到十五的都不能接客,所以也不能全怪她。”
这话说的,即没损大爷们的面子,又将身在污泥中的童媜拉回了岸。
“臭娘们。”
童媜如释重负,回了那姐姐一眼算是了表谢意,欠了身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此时,红姨那高八贝的话语,很难不让人抬头望去。
“陈大人,陈大人!奴家我翘首企盼,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你了。”
“红姨你今日红光焕发,定有喜事。”
“我的喜事不就是陈大人的喜事嘛。”
童媜觉得今日红姨好性情,好像突然转性了般,对犯了事的雏妓们不打不骂,喜滋滋的就有如陈高嘴里所说的,好像真的有什么喜事让红姨摊上了。
而且,红姨与陈高陈大人的眼神有些……童媜歪着脑袋瓜子寻思着。
就在此时,音乐响起,那衣裳淡黄色裙袍的上官玉蝶脚步轻盈的步入舞池。
陈高两眼放光,陶醉的模样让红姨活生生的将那些恭维拍马屁的话憋了回去,赶忙将陈高带到视野最好的座桌前,上菜上酒上美人一眨眼的功夫全上齐了。
陈高双眼从一进楼子里起便一直贴在了上官玉蝶身上,红姨在红场里滚打了几十年,几时退几时进,她拿捏的如火纯青。
此时红姨上前倾身冲陈大人笑眯眯低语着什么。
陈大人那皱巴巴的老脸一下子提了神般泛着淡淡的春。光,抻入袍中赏了红姨一张银票……
夜色灰暗,深夜中敲更更夫的话语格外清亮,提醒着各家各户小心火烛。
们寥寥无几,小侍们招来马车将那些醉醺醺的官爷们依次送走,剩下的就是打扫,清场。
此时在房中的童媜来回跺步,心里在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前去帮助那个叫本的大哥哥。
“看他脸色有些血气,应该不会有事,我不去应该他也不会死。”方才还纠结稚嫩的小脸一下子缓和了许多,正解下披风的手突然又顿住,“一天哩,如果水喝光了,肉没得吃了,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很难想像那男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