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要扔掉,到头来,心里还是想,舍不得。
第二天管天任头晕目眩地从床上爬起来,朦朦胧胧间看见季劫的身影。
管天任侧趴着,微笑对季劫说:
“早上好,季劫。我又梦见你了。”
季劫睁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管天任。
过了一会儿管天任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处看看,震惊地看着季劫。
季劫眼睛又黑又亮,直视管天任时,眼神严肃而幽深。
管天任感觉喉咙好像卡着什么,吞吐不能。
季劫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穿衣服,穿完衣服走到洗漱间洗漱。
管天任愣了一会儿,做梦一样走到洗漱间。他的牙刷还没被扔,管天任迷糊地拿起牙刷要刷牙。
结果季劫捏着牙刷就往垃圾桶里扔。
管天任:“……”
所以说季劫一点都没原谅他是吗,也许是管天任自己晚上做梦梦游到这里。
管天任心情沮丧,刚要说抱歉的话,季劫就背对着他,说:
“你恶心不恶心啊,那牙刷放四个月了,还用?”
“……”
家里人看见管天任从季劫房间里走出来,都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只留下管天任一人如在云里。
他不懂啊!真不懂,怎么昨天晚上季劫还跟他横眉冷对,第二天早上醒了就躺在季劫身边了呢。
晚上管天任试探着敲开季劫的门,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看季劫没轰他走,就坐在床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看。
季劫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算算,客厅的大钟敲响十一下时,季劫摘掉眼镜,爬到床上。
管天任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他勉强保持镇定,紧紧捏着手中的书,等季劫整理被子时,‘兹啦’一声,那页纸都被捏出两条裂痕。管天任一怔,连忙合上书。
“……”季劫揉了揉鼻梁上的眼镜痕,无奈道,“关灯呀。”
“啊?啊,好。”管天任脱了衣服,关上灯。
房间里很安静。
季劫感觉到管天任凑了过来,试探性地亲了亲季劫的脸颊。
季劫翻了个身,没让他继续亲。
管天任沮丧地躺回去。
……天气干燥,季劫的唇炎又犯了。他是绝对不想接吻时流血了。
可不知是不是季劫的回绝让管天任不敢放肆,反正自那天之后管天任就一直规规矩矩的在季劫房间睡觉,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两人都三十多岁,这年龄在长辈看来还是年轻,总觉得年轻人的感情不应该多管。加上季劫、管天任事业有成,在家里都是顶梁柱的存在,也就没人想给他们指点指点。
管天任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让季劫回心转意,重新接受自己。可又担心自己太过主动反而会让季劫感到厌烦,一边心痒难耐,一边苦苦等待。
季劫也烦,烦管天任这样不温不火一点都不知道主动,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把他往外推得太狠,话说的太绝,弄得管天任现在都不敢上前了?
五月,季远的两个孩子都学会走路,可以说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了。
彤彤最先学会的话是‘妈妈’,而宝宝最早学会的是‘大大’(四声,一声)。
‘大大’是彤彤和宝宝对季劫的称呼。其他地方也有叫‘大伯’或‘大爷’的。
季远不知道两个孩子该怎么称呼管天任,到后来就让孩子干脆叫管天任‘叔叔’。
叔叔也好啊,管天任很喜欢季远的两个小孩,彤彤性格豪爽,自来熟,还比较喜欢叔叔,宝宝永远靠在季劫的怀里,眼巴巴地看着管天任,不让抱。
管天任的事务所组织了一次全体员工到桂林旅游的活动,为期两个星期,可以携带家属,也算是公司员工的福利。
本来去桂林旅游没什么吸引力,可能带上家属就让人心动了。管天任事务所事业繁忙,很少有能陪家人出去游玩的机会,难得带薪休假,公司老板也一起去,大部分人欣然同意。
晚上管天任跟家里说起这件事,管爸爸说:
“那挺好啊。你能带家里人去吗?”
管天任笑:“当然可以。你们愿意去吗?”
家里人都没有那种极为繁忙的工作,请个假,表示愿意。
除了季远和孙海以外,所有人都去了。
桂林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景色迷人,这一团人去得很多,分了两辆巴士才把所有人都带走。
季劫不晕车,就把前面的座位让给其他人,管天任集合了员工后,最后上来,四处寻找季劫,看见他后,亟不可待地小跑过来,坐到季劫身边。
跑过来的时候还踩到了公司女同事的高跟鞋。那女生气势凌厉,看了看管天任,笑着调侃:
“boss,这位帅哥是谁啊?”
管天任微微笑,道:“你说呢?”
女同事一愣,没想到老板会将问题反抛给他,于是不由多看了季劫几眼。
季劫人高而瘦,相貌英俊,眉清目秀,乍眼看过去觉得他也就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女同事娇羞一笑,问:“这是你弟弟吗?”
看上去对季劫很有兴趣。
那女同事今年也三十多岁,是最早跟着管天任的一批人,两人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管天任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对她感到不满。
“不是。”管天任脸一沉,起身凑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