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惟慈送豆腐进城,从锦绣酒楼出来,八喜就神秘兮兮地追上来问:“二老板,县令公子是不是真的敲锣打鼓去你家了?”
她一挑眉,露出那可不咋地的表情。
“你不知道,这事儿梁县都知道了,都说县令公子移情别恋,放弃夏家小姐,转而对一个乡下姑娘示好。”
听八喜这么说,傅惟慈脸上的神色就轻松不起来了,微微蹙眉,如果这事儿被季方知道,他不得提刀去找冯昭啊。
好在今日没让他来,她缓缓地呼了口气:“我一个已婚妇女,冯昭脑袋里只有进屎才会看上我。”
“不过。”傅惟慈话题一转,认真地看着八喜道:“夏家小姐貌似对你们少公子有意哦。”
这就轮到八喜郁闷了,少公子肯定争抢不过县令的儿子啊,也顺带想明白为何夏家小姐总是来锦绣酒楼吃饭了。
赶着马车到飘香饭庄时,冯昭和他若干伙计都没在门口,八喜跳下车先去里面打探了一圈。
后厨是一个人都没有,他苦着脸想自己搬吧。
豆腐整齐地摆在后厨,傅惟慈撩开帘子走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幽暗些,镶嵌在墙壁内的烛台上摆着未燃尽的蜡烛。
这布置,的确跟冯昭这个人一样是个骚包。
“冯昭,你豆腐要不要了?”她扬声在安安静静地空气里喊着。
没动静,出奇的安静,仿若空无一人。
不应该啊,傅惟慈咬着上唇,添了几分深意地眼眸垂下琢磨了一会儿,以往这个时辰飘香饭庄好多厨子伙计在准备开店迎客。
今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么快就有人看不惯冯昭,把他秘密干掉了?
傅惟慈咬得嘴唇都快痛了,回身到后厨拿了把刀,又凝声嘱咐八喜:“你守住后门,别让人跑了。”
八喜想问是不是进贼了,看着她操着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撩裙往前厅去,咽下到嘴边的话,打了个嗝儿。
迎客的大门紧闭,傅惟慈故意在幽暗的走廊内喊一声:“冯昭,那我们就先回了。”
适时的麻痹对方,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优势,她说罢蹑手蹑脚地躲在楼梯后的阴影内。
探着头打量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楼上突然发出一声破裂响,傅惟慈握着菜刀往楼上挪着脚步,她屏息躲在房柱后,看着长廊地另一头是个微微敞开的屋门。
她隐约能见着冯昭的背影,他貌似被人绑了起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让这丫的平时那么猖狂,这次他该长长教训,自己舍身救他,回头一定要他个百十两银子,或者让他想个办法直接把于得水干掉。
走廊的地板有些轻微的声响,屋里的人毫未听见,傅惟慈透着门缝看了看屋里。
没人?这不可能,冯昭发疯自己跪在这儿玩自虐?
“冯昭~~冯昭~~”傅惟慈用最小的声音喊着。
跪在地上的冯昭好像听见某个熟悉的声音,一扭身就见到贴在门缝上的一张大脸。
妈诶,他差点被吓死,她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先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