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眉弄眼地冲着她使劲摇头,一张脸极尽扭曲地晃着。
傅惟慈只当他是怕的,感受到他“浓浓地惧意”后,眯着眼睛连连点头,宽慰他一切交给自己。
这一次,她总算能弥补之前在夏家打他那棍子了。
她用手示意冯昭稍安勿躁,自己转身去找个安全点的武器,毫未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后,冯昭深深地松了口气。
万一那伙人很凶残,就用左手的菜刀,救了县令的公子,弄不好还能发个见义勇为的奖章啥的。
如果那伙人一般凶残,就用右手的棍子,敲晕了扛到官府去。
怕自己人单力薄,傅惟慈决定先把冯昭的绳子解开,两人的力量总比她一个人强多了。
她再次缓缓靠近房门,里面还是安静地很,冯昭感觉到身后一束不善的目光,惊恐地回头看着走了又返的傅惟慈。
怎么又回来了?冯昭浑身上下都在扭曲着,不住地冲着门外的人摇头。
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跪好!”
傅惟慈听到如此沉厚的声音,转了转眸子想了一会儿,果然冷酷又无情。
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棍子,学着电影里的经典的镜头,扬着下巴一脚踹开门。
“你们都别动,刀剑无眼!”她扫了一眼对面七八个男女,边说边大步走到冯昭身边,用菜刀把他身上的绳子砍断,扬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犯不着这么为难人家小伙子。”
屋里安静地异常,傅惟慈却毫未察觉,她拉着冯昭起身又递给他菜刀,冯昭胆怯地缩着肩膀摇头,压根不敢拿。
“完蛋,关键时刻你能耐哪去了?”傅惟慈不由分说地把木棍塞到他手里,自己拿着菜刀迎上对面那几束诧异乃至震惊的视线。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想活命赶紧撤。”她姿势做的很足,颇有日本武士破腹自尽地神态。
“你谁啊?”一个站在廊柱旁的姑娘指着她问。
冯昭使劲地扯着她的衣服,抖得跟筛子似地,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你们赶紧走我们就不追究,不然就把你们一网打尽。”傅惟慈想,气势够足,绝对能震慑全场。
渐渐地她握着菜刀的手冒了汗,方才进来的急,她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人。
现如今她定眸看着对面的人,左边椅子上是个老太太,头发上银发正茂盛。
右边椅子上是个年轻些的妇人,端着茶盏的手还顿在半空中。
两人周围站着两三个像丫鬟打扮的小姑娘。
哪有绑匪是一窝女人的?而且还有老有少,傅惟慈心底多少有些忐忑,舔了舔嘴唇又看向窗边一身官服的男人。
她用脚踹了踹冯昭,这孙子关键时刻装哑巴,半天吭哧不出一个屁来。
“他们是谁?”她蹙起眉,眼底的眸光闪烁着,有些心虚地盯着冯昭。
早就扔了棍子的冯昭,薄唇抿成一条线,使劲儿摇头道:“快把、把、把刀、放、放、下,他们、是我爹娘和祖母。”
傅惟慈尴尬地笑了笑,好希望自己此刻是个聋子瞎子,没听见冯昭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