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被一个老鼠屎,逼到了这种地步,可是现在又有如此多的百姓围观,身为太子,想要争取民心,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讯下去。
他看向新安县令:“你说大家都接到密令,可有证据?”
“这……”
新安县令有些傻眼:“殿下,当时都是密令,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连交接银两的账目都是现场对,现场销毁的。”
“殿下,不要听他信口开河,他这是想为自己开脱,想让整个河南府陷入人心惶惶之中。”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李维确实是个人才,远比那个新安县看问题看的远,他知道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后的眼中后果。
不但是太子不容他们,那些还在职的官员,还有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不会绕过他们。
所以现在,哪怕是自己死,他也不能让这件事儿牵扯下去,否则他的妻儿老小,都会遭殃。
“没有任何证据,竟然诬陷整个河南府的官员,这是想让我河南府陷入混乱,其心可诛。”
朱慈烺厉声呵斥,接着下令:“来人,将这等包藏祸心之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很快就有骑营士兵,将新安县押到外面,直接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将他斩首。
这一幕太血腥,以至于李维吓得直接就瘫软在地上,朱慈烺冷冷的看着他:“这件事儿完了,你的事儿还未完,为何指使人,故意曲解孤招募贤才的告示?”
见朱慈烺问这个,李维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他忽然站了起来,整个人精神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更是在这一刻胡言乱语,翻着白眼,用兰花指指着现场的众人:“嘿嘿……告示……什么叫告示……你们都是些什么鬼,难道不知本大人乃文曲星下凡,还不速速退去……”
忽然发生的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朱慈烺。
李元朗更是凑到朱慈烺身边小声道:“殿下,李同知可能得了失心疯,不如先关……”
他这话刚刚说完,就见嘻嘻哈哈的李维直接加快了速度,冲向大堂上的立柱。
这一幕朱慈烺看的真真的,急忙大喊:“给我拦住他。”
喊的时候,见压衙役愣神,他也顾不得端架子了,从大堂的桌子上直接一跃而出。
冲向李维,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到达柱子的时候,李维已经硬生生的撞在了上面。
倒带地上看着过来的朱慈烺,他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喃喃道:“恐怕这就是对我大明最有利的结局。”
说完眼睛一翻,在地上抽搐两下,咽气身亡。
看着死去的李维,朱慈烺摇头惋惜,这是个聪明人,只是聪明没有用在正途上。
随着他的死亡,整个事件的线索算是断了。
朱慈烺当庭宣布王氏还有他丈夫无罪释放,同时对各州县下达指令,不得故意曲解告示内容,更不得因为前几日造反之事,大兴牵连之事,若有明知故犯者,新安县令就是例子。
听到太子的审判,还有万恶的贪官污吏得到应有的惩罚,压抑很久的百姓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
看到这一幕,朱慈烺松口气,自己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王氏更是拉着女儿,给朱慈烺扣头,一个劲的道谢。
整个事情到这里才算是告一段落,可是这件事暴露出来大明朝的问题,却让朱慈烺更加的忧心。
看来选拔人才,必须加快进程。
抬眼看向刘创道:“刘兄,你过来。”
刘创赶紧过来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道:“殿下,折煞学生了。”
“刘兄不必如此,你我相谈甚欢,孤认你这个朋友。”
“殿下,您要是真认我这个朋友,还是喊学生刘创吧!”
刘创那是个地道的法家,而法家对规矩可谓是极其重视,所以上下尊卑,刘创也看的很重,不敢有丝毫僭越。
见刘创如此老实诚恳,朱慈烺对他更加满意,说实话刚刚喊他刘兄也是朱慈烺的试探,就是想看看他是稳中还是轻浮之人。
现在试出来了,这刘创确实够稳重,头脑够清晰,这样的人稍加磨练必将会成为栋梁。
所以朱慈烺直接抛出橄榄枝:“刘创,如今新安县被斩,孤不想那里出现问题,让你去接管新安,可敢去?”
“敢去,只是属下只是一个秀才,并不是科举出身,恐怕下面的人不服。”
刘创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施展自己所学的机会,所以并没有谦虚拒绝,只是说出担忧,同时也想要一把尚方宝剑。
“孤告示说的清清楚楚,任何人不再以八股论高低,只看真才实学,孤觉得你又真才实学,所以委你县令之职,孤要让整个河南府乃至整个大明的人都看到,只要有才能,今后就不会被埋没,所以你不要让孤失望。”
“臣,定不辜负殿下厚望。”刘创拍着胸脯保证:“只是臣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
朱慈烺并没有因为刘创这句话而感到反感,因为他知道,只要肯做事的人,都会有要求,只有庸人,才不会提要求,因为他根本不想干事。
“臣,希望殿下全力支持我所有施政方略,不得干涉。”
这话一出,哪怕是拥有现代人灵魂的朱慈烺,也有些犹豫。
毕竟这不是过家家,选错了人还能重来,而是大明末年,任何一次失误,可能都会诱发新的蝴蝶效应,甚至毁了一盘稍稍盘活了一些的棋。
刘创说完,就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