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和刘创两人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要不是明朝末年,粮食匮乏,很多酒馆都没有酒可卖,他们就去举杯畅饮了。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七八岁小孩稚嫩的声音:“娘,大家都说太子殿下是好人,女儿怎么觉得他是个大坏蛋,咱们家根本没有犯法,爹爹却被差役抓走,现在他们还来抓我们。”
“不许胡说。”
女孩的目前看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松口气,拉着女孩的手继续快步前行。
百姓议论自己,朱慈烺只是微微一笑,可是听到小女孩说她家没犯法,却把她爹抓走了。
这就让朱慈烺不由看向他们,甚至准备前往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可是他还未起身,对面的刘创却忍不住使劲用手砸向茶桌,怒道:“没想到,他们还是那样做了,这太子殿下是怎么约束底下官员的。”
“刘兄,认识那对母女?”
刘创点点头道:“这是王家嫂子和她女儿,是我乡下一个表哥家的邻居,为人朴实,勤恳,只是因为姓王,就被当地官员认定为了王家逆贼的同党,不但没收了土地,还抓了王老哥,这母女俩来城里就是为了伸冤,状子还是我写的。”
“审原告状,应该往城里走,怎么……?”
朱慈烺正想说出自己的疑惑,就看到不远处,呼啦啦的追来一群衙役,他们边追还边对着城门的士兵大喊:“拦住那一堆母女,她们是反贼亲属,不能让她们跑了。”
这下不用问了,铁定是告状被人赶出来,可是这些衙役又来抓人什么意思?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士兵已经将那对母女给抓了起来。
接着衙役也冲到了他们身边。
看到这个架势,女孩的母亲赶紧跪倒在地上:“大老爷,我不告状了,我不告了,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走,走哪儿去?你们可是反贼的亲属,按照我大明律,那就是死罪,放了你们,哥几个不但没功,恐怕还得被连累,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谁让你们和反贼扯上关系了。”
那个衙役的头头说完,直接挥手道:“弟兄们,把二人锁了带走。”
就在他们刚要动手的时候,刘创已经快步向前,大喊道:“住手,你们是那个府的差役,为何当街抓人?”
那些差役,刚刚想要对来人呵斥两句,可是看到对方头戴儒巾,身穿襕衫,赶紧将话咽了进去。
或许朱慈烺对刘创这一身打扮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在科举制度达到极致的明朝,百姓和衙役们却不能不在意。
这可是生员和秀才专用服饰。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这些衙役可以得罪的。
所以当头的衙役,赶紧行礼:“公子,有所不知,这母女是三天前造反的王家余孽,同知大人,亲自下令要捉拿的人。”
“刘大哥,我们不是反贼去,求你救救魅儿和娘。”
小丫头早就被吓坏了,边哭泣边给刘创磕头,在她看来,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役竟然怕刘哥哥,他一定能救自己和娘的。
小女孩的娘,也在这个时候带着哭腔磕头道:“各位差役大哥,我们家真的和王家没关系,我们只是普通的庄家汉,和造反的王家没半点关系。”
从母女俩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这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助。
甚至茶棚老板,都忍不住叹息:“哎,太子虽然仁德,可是他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大明朝早晚……”
见朱慈烺看他,他只是叹息一声道:“算了,算了,不说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也在这个时候,小声的开始议论。
这一幕幕让朱慈烺明白,杀几个贪官和造反的士绅还不够,想做到真正百姓拥戴,那些滥用职权,制造冤假错案搞牵连的官员,也必须拿下,否则坏名声只要起来,在百姓中就会第一时间失去诚信。
一个在老百姓眼中,说一套做一套的太子,他们恐怕也不会拥戴。
想到这里,本来想着回去在仔细审查这个案件的朱慈烺改变了主意,他大步上前,对着那些衙役质问:“尔等说他们是反贼有何证据?难道仅仅凭你们同知一句话,就能随便拿人?”
那些衙役,对刘创客气,可是对朱慈烺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却不那么客气了。
毕竟此时,朱慈烺只是穿的一身普通人的衣服。
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见到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少年冲来,他们自然不肯放过:“你这小子,肯定是贼子同党,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质问官差,给我也锁了。”
头儿发话,衙役们自然积极,拿着链子就去锁朱慈烺。
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安了罪名,朱慈烺心中震怒,这些家伙太过分了。
“谁给你们的狗蛋,竟然敢如此欺辱百姓。”
朱慈烺以及快的速度踹出一脚,正中最先冲过来的衙役的命根子。
剧烈的疼痛直接让那人捂着下面,在原地直蹦跶。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这小子也太胆大了,竟然敢殴打知府衙门的衙役,简直不想活了。
刘创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刚刚看着谈吐不凡的小兄弟,竟然如此莽撞。
趁着那些衙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挡在朱慈烺面前道:“贤弟,快跑,否则被他们抓住,你就麻烦了。”
这话让朱慈烺对刘创更加欣赏,不但有非凡的见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