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尽奋力起身,艰难下得地上,说道:“我也自知是自投罗网,但毕竟他们是我朋友,前辈你既无心相助,我也不好叨扰,但还是谢谢您将我救回,我便也就此告辞。”说罢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却又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但随即又站起身来,继续前行。
忽而听得身后那人说道:“我早已退出江湖,也立誓从此不过问江湖之事。”查尽听在耳中,也不明其意,反正定还是不会相助,便也没有理会,继续前行,但又听闻那人说道,“但你是查公伯的儿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帮他完成。”
查尽闻言先是一惊,仓皇间转头看去,问道:“您,您认识我爹?”
只见那人放下酒壶,幽幽说道:“见过几面,却有深交,是个为人仗义的英雄侠士。”
查尽转身想跑去那人身前,却仅两步便又倒在地上,但嘴中依然问道:“我爹究竟是什么人?是那女子所说,是那负责保管《叹辞赋》的诗半神后人吗?”
那人却未答话,片刻后说道:“这我不知道啊,不过呢,你说的是这个吧?”说罢,便从怀里一掏,竟是一本古破的旧书,随手丢在查尽面前,查尽拿过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那书上赫然写着五个古体大字“《叹辞赋上卷》”,也不知该说什么,便又看向那人,那人又拿起酒壶,喝了几口,说道:“这便是当年你爹托我保管之物,我避世隐居,不想今日在此碰到他的儿子,虽不能帮你,但这书就当做物归原主吧。”
查尽不由惊讶万分,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还是应答糊涂,说道:“我说了我是谁,也不是谁,只是一酒鬼而已,道问吾为何人名,我笑天下莫庸俗!叫什么很重要吗?”
查尽向来机敏,从那言语间,不由想起之前与司马焯和莫思祁闲聊之时所说的话,不由问道:“敢问前辈是否是醉侠?”
那人好似愣了一下,却又笑道:“你为何这么问?”
查尽说道:“我听闻醉侠无酒不欢,而且武功之强不输当年诗半神,且醉侠狂生,乃是几十年前江湖上的传奇,而且也听闻此二人皆是文人,而见前辈这造型,又出口成章,不由怀疑。”
“醉侠狂生,醉侠狂生。”那人默默念了这几个词,忽而笑道,“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名号了。”
查尽闻言大喜,不由笑道:“那您真是……”
“不!”那人忽然打断查尽,说道,“我不是醉侠。”查尽闻言一愣,又听那人继续说道,“我又是醉侠。”
查尽彻底乱了,不明所以,忙问道:“您这是何意?”
那人说道:“我也是狂生,也不是狂生。”越说越混乱,查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那人说道:“我是醉侠狂生,又谁都不是。”
查尽不由问道:“前辈言语在下实在不明白,但我知道,醉侠狂生乃是两个人,为何你说你两个都是,也都不是。”
“我是谁真那么重要吗?”那人说道,“重要的是你自己是谁?”
查尽不由一愣,心想,“是啊,我自有父母双亡,父亲的死更是离奇,我只知道我叫查尽,却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是查尽,而查尽是我吗?我练就武功,为的不就是寻找跟自己跟父亲有关的事情吗?”
猜想一半,却听那人又说道:“别想啦,现在的你想不明白,倒不如想想眼下该做什么。”
“是啊。”闻言查尽恍然大悟,“眼下我还是应该想想如何去救我那两位朋友。”
那人笑道:“没错啊,想那么多干嘛呢?眼下这才是你该做的,不然我把东西给你干嘛?”
查尽闻言看着手中的书卷,不由问道:“您是要我练这《叹辞赋》?”
那人说道:“反正你爹托我保管,别的也没说什么,那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绝不会再过问江湖事的,所以,这本书对我来说也没用处,我交给你,算是物归原主,该如何也不关我的事。”
查尽闻言,心道:“现如今他们在那女子手上,为的就是逼我出来,入我一时半会儿不去,他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我倒不如先看了这《叹辞赋》,或许里面有什么速成的绝学能解我这燃眉之急。”想到此处,便做起了身,翻开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