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在场的民乐演奏者们在整首曲子结束之后仍然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是真的。
首先抛却那些太超前的东西不说,沈武寰的二胡演奏技巧已经足以称得上一句自成一派了。
极其富有魅力的演奏技巧,能够将一首极其简单的曲目化腐朽为神奇。
在场的不少人都能听出这首曲子是采用的三段式结构,旋律用了民歌的派生,这些都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要想演奏这些东西,即便拉出在场最小的一位二胡学习者也绝对不会拉走调。
可沈武寰的技术,加上一些特殊的编排就让这首曲子完全跨进了一个超越常识的领域!
将拨弦这种西方弦乐器的技法和民族乐器相结合,并完美的在曲目中演绎出来,再加上那一连串稳如老狗的快弓、喷弓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更让人震惊的便是最后的马嘶声音,完全可以称的上是大杀器!
有这种东西的人别说拜师了,在场的人根本没人敢收她啊。
这不光是技术到不到位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谁收她就变成想要抢夺她的绝活的感觉,这只会引起内部斗争,完全是得不偿失。
此时,人们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姑娘,即便年龄不大,但也绝非等闲之辈,至少比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要强的多啊!
技术层面没法说,那怎么办?
这可是审查啊,总不能光表扬她吧,这可不符合规矩...
cn的老派教育便是批评教育,什么也不管,先批评再说。
所以才有了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出现在众多人的童年之中。
既然批评不了技术,那就批评些别的吧。
一位老者率先开口了:“技巧确实在你这个年纪无人出其右,但你也别太过目空一切,刚才的曲目之中,你竟然加入了西方的拨弦技巧,这可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可知民乐根本不是你的玩具,不可轻易乱改祖宗的东西!”
“大逆不道?逆了谁的道?哪位祖师爷亲笔说过二胡不能用拨弦了吗?你拿的出来,我当场道歉!再说了,我这叫做创新,老是像你们这样憋在乡下,连外面的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开拓市场将民乐发扬光大?”
听了对方的话,沈武寰二话不说就反呛了回去,直接给老头子呛得直咳嗽,偏偏她说的话还没办法反驳。
到底是谁说的在二胡上拨弦就是大逆不道的?
《赛马》之中出现拨弦,在原来的世界可被公认为开创了二胡演奏技法的先河,到你这里变成了大逆不道?
你特么是谁啊?
站在老者身后的人似乎是他的徒弟,指着沈武寰就吼道:“无礼,你可知道你面前的可是文字辈的大师傅!”
“文字辈?我还武字辈呢!我都说明白了,我是学西洋乐器的,你们那一套排资论辈的东西少在我面前弄了,你看看我吃不吃你这一套?”
沈武寰白眼一翻,差点被那人气出心脏病...
最近沈武寰的心情真的不好,这更加剧了她恢复原状的现象。
现在的她压根已经不去想合作的事情了,什么考核,干脆就在这里撒撒气算了,反正闹得再僵也没关系,大不了下半年夹着尾巴做人好了。
网络上的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什么好在意的!
正当两边人气呼呼的对视之时,还是坐在主座上的老者率先开口道:“小华,刚才沈小姐演奏的曲子,你怎么评价?”
小华似乎就是站在老者右手边的一位少年,突然在这个场合被叫到,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慌乱。
老者安抚道:“别着急,慢慢说,把你的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没人会怪你的。”
“是,太爷爷。”少年唱喏后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沈...沈教授的演奏确实让我大开眼界,和我们以往学习和练习的曲目有着很多根本上的不同,特别是那一串快弓真得快的匪夷所思,我只是想了想就觉得手臂酸痛,还有...”
“还有马嘶!简直太像了!”
“对啊,那声马嘶到底怎么拉的啊,想不通啊。”
名叫小华的年轻人还没说完,他身旁的小伙伴们就一个个学会了抢答,引得他们的“家长”连连教导。
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武寰的那声“马嘶”上面,关于这一点,即便是在场的大家们也说不出半点不好来。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方大师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他是个守规矩的人,自然不能说任何偏袒沈武寰的话,当然,让他说沈武寰的不好,自然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人家沈武寰都要出手帮忙了,你们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方大师自己都害臊好吧!
不过看到此时小辈们的表现,他心里便已经放心了大半,因为今天的主家廖师是国内民乐派系的改革大家,在文字辈里也是响当当的一支。
此时他的担心完全飘到了九霄云外,眼下心里都在想着那声马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廖大师抬手按了按,在场的人终于停止了喧闹,他看向了沈武寰说道:“沈小姐刚才的一声马嘶也同样让我大开眼界,拨弦的处理也和这首曲子的情节相得益彰,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拿出如此成熟的作品,沈小姐确实当得起教授一职。”
沈武寰对这位老先生倒还是客气,毕竟人家没说什么怪话不是,连连称不敢。
廖大师环伺周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