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即便不是民乐大家,也称的上一句世家之人。
其实这马蹄声并不难,任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只要明白原理都可以做的出来。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沈武寰是怎么用这么短短的十分钟,想到这样来演奏的?
清脆且富有弹性的跳弓给整首曲子更加增色几分。
更重要的是,这演奏之中激昂的情绪喷涌而出,在一刹那就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可不是现在民乐的发展方向。
二胡声音自古带有悲qíng_sè彩,低音婉转、高音悲凉,怎么看也和喜悦激昂的情绪没什么关系。
但此时的沈武寰却用手中的二胡狠狠的打了他们这帮闭塞之人的脸!
“让你们闭门造车?”
轻盈的马蹄声之后,是一连串轻盈的连顿弓,好像是一个标准的形容词,在描绘着马匹们的奔跑速度!
而在这一段简单的旋律隐藏在3个八度之间来回跳跃,随着音高位置的变化,更是把“骏马奔腾”的形象栩栩如生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让这帮民乐人士震惊了!
沈武寰竟然开始了拨弦。
拨弦是正规的西方技法,也正是小提琴的拨弦技巧。
虽然二胡之中并没有明确的表述过不能拨弦,但cn自古就讲究个规矩,创新这种东西却并不是想就能做到的,要符合规矩。
所以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今日的民乐之中也是绝对见不到的!
黄海怀先生采用的大段拨弦技巧,漏板半拍奏出跳跃的分解和弦,两者生动的结合,使整个曲子别开生面,独树一帜,而这样的段落也在陈氏父子改编的版本之中被沿用了。
整段拨弦与前拉奏的旋律在节奏和音色上的对置所形成的鲜明对比,使音乐的发展得到了进一步展开。
在场的民乐学者们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演奏方式,别说前面的跳弓模仿马蹄声,此时的拨弦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当然的知道拨弦是属于小提琴的技巧,而沈武寰用这种方式演奏曲目也并不会让他们感到震惊,更是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因为沈武寰本来就是西方音乐人,她不按照规矩来演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所有在场的人虽然火冒三丈,想要怒喷这个不守规矩的演奏者在这里瞎拉二胡,但却也知道胡乱打断别人的演奏是大忌,只能在原地生着闷气。
沈武寰的演奏也同时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她手中的弓子在快速的拉动着,在拨弦过后,曲子进入了一个过渡性乐段将拨弦与后续的旋律贯穿起来。
短暂的压缩主题旋律材料之后,更加清脆雄壮的马蹄效果声传来。
与之前的马蹄声相比,此次的马蹄声更加的响亮,也就意味着奔跑的赛马由远及近已然到了我们的身边!
这一段马蹄声更是将主题融会贯通到全曲之中!
至此前面黄海怀先生的《赛马》还能以原曲的形式进行表演,但接下来的一切却都属于陈氏父子的改编了。
这是一段足以让人们惊掉下巴的表演。
二胡的快弓出现了。
弓子以极快的速度和琴弦发生摩擦,沈武寰的左手也在快速的更换着音准,让人血脉喷张的急速前行随之而来。
用幻想之声音带来奔跑的骏马形象,简直让人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连弓越来越快,与先前的华彩乐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条不间断流动的紧凑旋律如同疾驰箭矢一般射向听众。
在这里,陈父陈耀星先生将自己创作的二胡独奏曲《战马奔腾》的意境融入其中,创造出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激荡情节。
《战马奔腾》是一首标准的军营狂想曲,这和陈耀星先生出身军旅有关。
整曲展现了边疆草原的骑兵展示保卫祖国苦练杀敌本领的情景,充斥着一往无前的战斗精神。
而在此曲之中,这种战斗精神被无端放大。
就好像数匹奔驰的骏马在即将冲过终点线之际展开的“殊死”搏斗!
快看啊,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正在奋力狂奔,而起身前正是这草原上的赛马王者,它不屈不挠的在其身后追赶,全身凝聚着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气魄。
此时的旋律也愈发的急促起来,沈武寰的快弓已经快出了天际,在场的民乐演奏者们见到此情此景甚至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演绎出了真正的“瞠目结舌”!
要知道在陈氏父子演奏的时候是两人演奏同一曲,就好似正在互相争夺头名的奔马在你争我夺。
而此时的沈武寰却一人演奏出了两人的效果。
她在奔跑的过程中有意识的延长休止符,让赛马的盛况更加的逼真。
也让在场的观众能够更加的身临其境!
随着旋律速度不断激升,快弓也已经不能满足沈武寰的要求,她在中间乐句之中使用喷弓的技巧来加剧这整段的戏剧性。
所谓喷弓是指音头的运弓要如同火山喷发似的突然、强烈,利用右手腕的瞬间甩动来完成。
而在《赛马》的开头乐句即使用该弓法,展现内蒙草原赛马的热烈场面。
喷弓之后便是再次的其疾如风的快弓,宛如最终冲刺一般!
当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急促的旋律逼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最后一次的压缩主体素材出现了。
宛如冲过终点之后的巨大喜悦,马匹们在逐渐的减速之中享受着奔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