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下笑了笑,望向常夏:“她也这么说。”
进到屋里后,母亲和弟弟正在说话等他们。
见来了,便问了几句诸如昨夜睡得好不好的闲话就去了外间用早膳。
用罢膳后,母亲也不叫郭况去念书,而是当着刘秀的面问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郭况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道:“周岁十三了。”
母亲点了点头,“你三岁启蒙,足足读了十年的书,够了。”
她望向刘秀道:“这读了圣贤书,不能活用也是白读。我有心叫他跟着你学学做事为人,你看如何?”
郭圣通听了这话,愕然望向母亲。
母亲却看也不看她,只望着刘秀。
刘秀想也没想,立即点头道可。
“况儿虽年幼,但心性聪慧,见识过人。不如先在我帐下做个参事,岳母以为如何?”
母亲点头,“那是公事了,怎么安排,你说了算。”
她看向郭况,“还不给明公行礼——”
郭况双手举额拜下。
刘秀没有推让不受,等着郭况行礼过后方才上前扶起。
郭圣通站在一旁看着,心下百感交集。
她不想把弟弟一并陷进来。
她很想说不。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庇护着况儿才是最坏的做法。
只有让他强大起来,将来即便她失宠了,刘秀动他也得再三考量。
她若为后,况儿就是国舅,就是将来太子的母族依靠。
况儿是平庸还是光芒大盛,都是没法从刘秀,从那个贤淑温良的“她”,从天下人的注视中逃开的。
只有强大,才是保护他的最好办法。
可这条路,很难走。
从情感上来说,她实在不想让他走。
她还记得几年前,她对况儿未来的预感。
他会身处富贵荣华中,却郁郁寡欢。
那样的况儿,她不喜欢。
可若是连活下去都是奢望,又谈什么缥缈的快乐?
想要什么,不能期待着别人的赐予,因为他不开心了就能夺去。
只有自己凭双手夺来的,才永远是自己的。
这次,她会努力,努力帮况儿在生命中拥有更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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