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用得基本上插到了佑敬言的软肋上,他本来心就软,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人跪在他面前,即使再不愿意答应,那也得答应啊。
“您请说,若是能办到的事儿本官一定答应。”佑敬言理智地道,他总不能说无论是什么事儿我都答应,那万一是让自己特别为难的事儿呢,那岂不是要食言了。
“好,柳林县的百姓想借着李冰捕头的婚事儿在县衙那片空地之上好好的庆祝一番,他们好不容易才回了自个日思夜想的家乡,所以……”
“这倒是情有可原,只是县衙财政紧张,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银子摆那么多的席面,本官还特意开了六十六桌请这几个月以来有益于柳林的平民。”佑敬言对眼前的老翁道,平和的就像是祖孙两人的对话。
“这个老汉知道,老汉也也接到了邀请。”这个老翁也挺固执的,说不起来就不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跪在佑敬言面前说话。
“佑大人的这个做法老汉我非常赞同,也代表柳林多谢你的体恤爱民,只是还有近一半的人未有这个资格参加属于这六十六桌之中,所以老汉是替剩下的这些人求情的,至于佑大人所说的县里面没有那么多银子,这点儿你不用操心,来参加宴席的人打算每人带一道菜摆个千人宴,这样既能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也减轻了县里面的负担。”
老汉说得言辞恳切,佑敬言也实在是不好拒绝,再说老汉的请求也没有什么弊端,所以佑敬言也就答应了下来。
“好,可以啊。”佑敬言道:“那您这下就可以起来了吧?”
“可以,可以。”老汉对佑敬言的同意欣喜的很,连声说着。大概是由于跪久了的缘故,好不容易站起来之后,还差点儿踉踉跄跄的摔倒,幸好佑敬言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这下子,佑敬言的形象瞬间就在这个花甲老人的心里高大了不少。
无时无刻不在刷新着别人对他的认知。
“多谢大人,人老了,不中用了。”老汉感叹着道,有种无力地沧桑之感。
“那老汉就先回去了,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他们,相必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这个老汉临走之时,还不忘对佑敬言再次倒着感谢。
老汉刚走,县衙外面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响,接下来便是闹闹混混的人群,隐约之中还夹杂着几个儿童的欢快的叫声。
佑敬言听到声响之后,摇头叹了一口气关起了房门。
他本来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是如若他此刻出去,必然会让那些原本欢快的人群变得拘禁起来。
他身份就摆在那里嘛,即使他再亲切,那种已经深入骨子里的拘禁也很难改变,佑敬言也不想打扰这些个苦难百姓的兴致。
所以他就委屈点儿自己,不去凑热闹了。
没想到在拜堂的时候,武闻亲自来请佑敬言了。
“大人,马上就要拜堂了,您是不是应该露个面儿。”
佑敬言也不避讳着武闻,如是的与其说明了原因。
“大人,您的出现是会让他们拘禁,但拜堂是最关键的一步。他们两人都没有高堂,您不出现,不仅李冰他们夫妻两个难堪,柳林的百姓还会觉得您不同情理。”
武闻虽然说得言辞有些激烈,但也不无道理。
“武大人,这是在说教于我。”佑敬言痞痞一笑质问道,他这人一贯桀骜不驯,怎能容忍武闻如此说教。
“下官不敢。”武闻道,只是嘴里道着歉,哪有一点的诚意在里面。
武闻突然间对佑敬言不满,其实还不是因为佑敬言喝完酒就睡觉,全然不顾县令的政事儿,佑敬言其实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好了,那就走吧。”佑敬言率先就走出了房门。
至于解释什么的,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每碰见一个你不理解的人就去解释,那还不得累死啊!
佑敬言越往外走,外面的喧嚣之声越重,到最后竟然达到了人山人海的地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佑大人来了”。
一时之间原本还在忙碌着吃吃喝喝的人们竟然都准备下跪行礼。
本来酒桌之间就已经排得很近了,人与人之间连个转身的地方都很难,再突然都跪下,那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行了,礼节什么的就免了吧,今天大家吃好喝好,身份什么的就不要计较了,好吧?”佑敬言痞性十足地道,那样满身的张狂不羁,搁在现在就是一个不良青年嘛。
佑敬言说完这话之后,喧闹的人群之中寂静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
紧接便是此起彼伏的“好”。
尽管如此,原本喧闹的吃喝声,因为佑敬言的到来,也下降了不少的火候!
原本武闻对佑敬言还有些不满,可就是因为佑敬言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那不满的情绪竟然消失得无隐无踪,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火气到底什么时候消失的。
李冰与梅花的拜堂仪式,也是由武闻给亲自主持的。
虽然是反锁了些,但是佑敬言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传统且又正宗的婚礼,还是蛮稀奇的。
拜堂结束之后,便是无休止的喝酒。
李冰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少有人敢去与他喝酒。
本来新郎官到每个酒桌之上敬酒是一道不能或缺的程序,一是为了感谢宾客,二是为了活跃气氛。
没想到,李冰却把这一程序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