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守了两晚夜的江月棠此时脚步虚浮、头脑混沌,因此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萧棣元看在眼里,但由于两人尚未进入花园里面,而此处又是多人走动的地方,所以只得强忍住扶她的冲动。不过他刻意放慢了脚步,以便她能跟得上。
进得花园深处,萧棣元立即伸手去扶江月棠,而数日的伤心加疲惫双重折磨的江月棠早已摇摇欲坠,此刻被萧棣元伸手扶住,整个人便一下子瘫软在了萧棣元的怀中,眼泪也随即吧嗒吧嗒地流。
萧棣元将她搂住,轻柔地拍着她的肩头。
他知道她心里的难过,也知道此刻静静的陪伴远胜过一万句安慰的话。
江月棠果然好受了些,依偎在他的怀里默默地落泪。
萧棣元能听得见那带着哽咽的哭泣,还有她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原本打算着再过两三年就让父亲致仕,由她来当官和养家的,没想到眼看着就快要熬到头时江传雄却没了,他只要设身处地地为她想一想也觉得无比的难过。
她哭着哭着便没了动静,他忙低头去看。
乘着月光,他发现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泪水依然不断地往外淌,而她的双眼又红又肿,看起来尤显楚楚可怜。
萧棣元的心顿时就碎了,为她的心碎而心碎,于是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动,使得他猛地俯身噙住她的唇。
江月棠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吻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但力气不够,根本推不动,随后又忽然想要安慰般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他一开始只亲了她一下就马上停下来了,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她才十三岁,要不要再等一等?
但只是亲一亲而已,何况他们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于是他再度亲了下去。
这一次,他全没有了犹豫,辗转而缠/绵地亲她,一开始还比较轻柔,生怕会吓着她似的,但越亲到后面就越火热,最后变成了掠夺式的吻。
江月棠紧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着,被亲吻的感觉有些甜蜜,有些慌乱,还有些羞涩。
他亲了她的唇一会儿后便撬开了她的贝齿,将舌头伸进去,开始掠夺她口中的甜美。与此同时,他将她搂得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般。
江月棠有些眩晕,有些气喘,不禁嘤咛了一声。
萧棣元感觉到了,立即结束了这个甜蜜的吻,低声问:“还那么难过吗?”
他的声音温柔得让她的骨头都快酥掉了。
江月棠轻轻摇了一下头,将头羞涩地埋进他的怀中。
萧棣元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说:“我希望你知道,尽管你没了父亲,但你还有我,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照顾你。”
江月棠的泪再次汹涌而出,抱紧他用力地点头。
萧棣元用手轻勾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唇再次深吻下去......
天空布满了星星,每一颗星星似乎都在向两人眨眼,看着满天的星星,江月棠第一次感觉到了爱情的甜美,不由得踮起脚尖抱紧他的脖子,慢慢地回应他的吻。
两刻钟后,两人回到灵堂,这时江月棠的双眼虽然还红肿,但脸上的愁容淡去了不少。
萧棣元向甄慧媛道:“明日下葬时我还会来。”
甄慧媛忙道:“多谢三殿下。此趟三殿下辛苦了。”
萧棣元:“甄夫人客气了。”又扭头对江月棠道:“待明日安葬了你父亲,后天一早你便要进宫来听后陛下的指示了。”
江月棠此刻还非常的羞涩,因而不敢看他,只垂着眼帘点头道:“是。”
萧棣元看着她那被自己吻过后更显红艳性感的唇,心里便像喝了蜜似的,也放低了声音道:“后天陛下肯定会商讨由谁当首辅的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无论如何,不用太担心,陛下肯定会妥善处理的。”
江月棠恭敬道:“好。”
萧棣元又深深地、贪婪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明日便是江传雄下葬的日子了,这天晚上,甄慧媛一直定定地注视着江传雄的遗容,不吃也不喝。
大家都很担心她,但是无论大家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灵房一步。
江月棠静静地陪伴在一侧,母女两皆一宿无话,但心灵相通,她们都知道——这是江传雄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天了,也是她们陪伴他的最后一天,这一天,就这样静静地相互陪伴着吧,至于其它的事,明天之后再说。
陶老夫人依旧昏迷不醒,江月棠一开始也很焦灼,后来想想觉得这样也好,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太不好受了,何况陶老夫人年事已高,经不起这番折腾。
次日早上巳时两刻(9:30),江传雄下葬于锦灵山的忠臣墓区。
往锦灵山的路上全是前来送行的百姓。
经过了前几天为昭国获得半个曙国的兴奋后,百姓们意识到了首辅之死对昭国的损失,又思及江首辅这些年对昭国的贡献,都十分的难过,因此今日前来送行的百姓大多神情悲恸、两眼湿润,有些还特意穿了办丧事时才穿的白衣。
下葬仪式完成后,江月棠扶着母亲下山,下到山脚时便怎么也走不动了,于是改为坐马车回去。
是夜,陶老夫人醒了过来,得知江传雄已下葬的消息后痛哭不已,江月棠和甄慧媛一左一右地安慰。
直到夜深了陶老夫人才安静下来,然后睡了过去。
江月棠也回房睡去了,明日一早她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