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棠信步走到门外,看向远方,此时天空正瑟瑟下着雪,夕阳映照在被雪覆盖的连绵山上,呈现出绚丽又壮观的美。
看着眼前的美景,江月棠心里渐渐被一种广阔、博大的东西所充满,满腔的思念顿时化为了无尽的动力。
她双掌合十虔诚地祈祷,内心里慢慢被宁静与温暖充满。
吟诗作对的活动完成后,语子老师问她:“首次离家过年,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江月棠微笑答道:“这里有老师与师兄们相伴,也是很不错的体验,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家。”
语子微笑着点点头,说:“早点歇下吧,夜里冷,别在外头站太久了。”
江月棠高声应道:“是。”
春节就在这样平静祥和的气氛中过去了。
次日,当江月棠醒来时,见屋外晨光澄暖、和风畅畅,忽然有种必须要努力奋斗的感觉,立即腾地起身,三下两下地洗漱完毕便拿起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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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三上午,丁安家来了一位农妇打扮的妇人,丁安的父母热情地招待了她。
“安儿,这是我的表妹,你出世时她也来了。”丁母如此跟丁安介绍道。
丁安最近满门心思都在想着年后带文姑娘去哪里玩,根本没有兴趣管这些事,因此听见丁母这么说时只是淡淡地抬头朝那妇人看了一眼,道:“哦。”
丁母却硬拉他过来道:“她就你出生时来过,距今已经十八年没见你了,不知多记挂着你呢,所以特别想和你聊聊天。”
“我.......没什么好聊的。”丁安说。
那妇人便笑着说:“想当年,我来的时候你娘亲的肚子正好大作痛,你娘亲当时虽然疼得厉害,但是也咬着牙坚持。一直大作痛了将近三刻钟,你还没有出来,你娘亲又疼又急,搂着我的手臂直流眼泪。你是在太阳快要下山时才出生的,你娘亲生你时流了不少血,后来又得了一场重病,之后便没办法再孕了。
你娘亲生你时我都在场,很清楚你娘亲受的苦。
你出生时头还没有我的拳头大,手脚更是像猫儿爪似的,当时我们还担心你难养大成人呢,没想到你现在长得这般高大帅气了。”
那妇人说着这些时丁安不仅不受触动,反而隐隐觉得她这番话有刻意的意味,便更加不愿意听下去了,道:“哦,多谢您跟我说这些,我记住了。”然后他看了丁父和丁母一眼,道,“我去去文姑娘家,晚膳前会回来。”
丁母忙说:“家里有客人在,你还是明日再去吧。”
“我跟她约好了的。”丁安说,朝那妇人微微一笑,便抬脚出了门。
待他走了后,丁母拉了拉那妇人的手,轻声道:“多谢你了!”
那妇人低声回答道:“不客气,我也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罢了。我看他方才虽然不太爱听我这一番话,不过好歹没有表现出怀疑,所以我想我这么说还是有点用的。”
丁父却不太乐观地答道:“不好说,他这人看似大大咧咧的,实则并不容易相信人,所以恐怕晚膳时你还得再出手一次。”
那妇人点头道:“好。”
丁安:“走,我们去逛街。”
文姑娘自从家里准许了她跟丁安谈恋爱之后便很欢迎丁安到家里来玩了,丁安的一些有趣建议她往往也会同意,因此听丁安说要去逛街的消息后立即点头道:“好,不过你等等,我去拿点钱,我们呆会去二号街的周大伯那里买烧饼吃。”
丁安忙拉住她说:“不用,我带了钱。”
于是两人便出去玩了,直到天全黑了才回来。
那妇人还在丁家等着。
丁父一见丁安便批评道:“怎的去那么久?夜里外头又冷又危险的。”
丁安道:“带文丫头去几条离这比较远的街逛了逛。”
“好了好了,啥都别说了,先吃饭吧,大家都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呢。”
“干嘛不先吃呢?我又没有说一定要你们等我回来才准许吃。”
“有客人在嘛,而且客人表示要等你回来了才吃。”
“哦。”丁安这才带点抱歉地看了那妇人一眼。
晚膳期间,那妇人又说起丁安出生时的事。
丁安听得百无聊赖,但为了表示礼貌,笑着道:“多谢您跟我讲这些,您要是不讲,我根本都不知道。”
那妇人的眼睛便湿润了,道:“这些其实都是不起眼的小事,我跟你说只是因为看见你长这么大了心里很有感触。”
丁安忙说:“我晓得,多谢您!”
那妇人次日一早便走了。
她走后,丁安给周荣写了一封信,让文丫头帮他交到木童村村口的张远米粉铺去。
两天后,周荣经过那米粉铺,拿到了丁安的这封信。
丁安在信里向他讲了他五岁时的一件事,说他五岁生日那天家里来了一位妆容精致、容貌极美的贵妇人,那贵妇人那天还带来了许多好吃的东西,还给了他父母一小袋钱。
“自那之后,她每隔三两个月便会来我们家一趟,我阿爹阿娘跟我说这位阿姨是他们的朋友,因为他们年轻时曾救过她一命,所以她一直很感恩。我阿爹阿娘还说她嫁在了富贵人家,家里有的是钱,所以她每次来都会给点钱我阿爹阿娘。
按理说,这个人我应该对她心存感激是吧?况且这些年我们家真的得了她很多的帮助,可我这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总是没法对她喜欢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