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哆嗦着答道:“宫行姬昨夜里流血过多身亡了。.。”
萧宏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按理说,一个都生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只要孩子出生前稳婆没有故意延误,而且产‘妇’的身体状况也一直都好,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的。
“你了解具体情况了吗?”萧宏又问。
柳氏答道:“臣妾向昨晚值夜班的两宫‘女’仔细询问过了,她们表示除了深夜时分有点犯困睡着了近两刻钟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守着的。”
“当晚屋里没有其他人进出过?”
“没有。”
“兴许问题就出在她们两个犯困的时候。”
“可是房间‘门’也是关着的,整座琉璃宫里当晚也没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更没见什么异样的人进来过。”
萧宏闭了闭眼,道:“朕到时间上早朝了,回头再跟你说罢。你现在叫上太子速去琉璃宫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回头再告知朕。”
“是。”
萧宏便急匆匆地上早朝去了。
柳氏于是派人去知会太子萧棣开,然后在慈宁宫里焦急地等着。
“怪不得我昨日里眼皮一直跳”柳氏在心里喃喃道。
太子不到半刻钟便到了,一脸焦灼地问:“母后,怎么啦?”
从柳氏口中得知此消息后太子忽然懵了,愣愣地看着柳氏,好一阵子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随后他忽然掩脸悲恸痛哭。
对于宫行姬,他还是有感情的。
柳氏道:“我们现在赶紧去琉璃宫看看吧。”
“嗯。”
两人立即坐马车出了宫。
宫行姬已经断气了近五个时辰,但是体内还有血在缓缓地往外流,因此即便用两层棉垫子垫着,那血也湿透了棉垫子,一点点地往‘床’下滴。
太子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她的‘床’前,他将头搁在她早已冰冷的右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柳氏则召集了所有在琉璃宫做事的人来问话。
一番问询之后,一点线索也没问出来。
现在,所有的一点都聚焦在了那两名值夜班的宫‘女’夜间犯困的关节点上,可是屋内一切如常,即便有可疑,但也找不到证据。
柳氏让众人退下,对太子说:“有一个是很值得可疑的。”
太子点头道:“儿臣知道您所指的是谁。”
“你打算怎么做?”
太子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儿臣也不知道。”
“你不恨她吗?”
“如果这事真是她干的,儿臣当然恨,可是,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儿臣欺瞒她在先,应该说罪魁祸首是儿臣。”
“那你是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了?”
“儿臣也不知道,儿臣现在心里很‘乱’。”
“那就看陛下的意见吧。”
“好。”
“现在,你最好是回去问问她,看看她什么反应。”
“她绝不会承认的。”
“先探探她的口风,好心里有底。”
“其实不必探她的口风我们心里也有底了,不是么?”
柳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哀哀地长叹了一声,说:“走吧,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萧棣开缺席早朝,大臣们便隐约觉出了不妥,不过谁也不敢问。
待下朝之后,大臣们才纷纷悄声议论。
萧宏心情烦躁,也不想跟大家解释,因此一下完早朝便匆匆赶回英武殿去。
这时柳氏和萧棣开已经等在里头了。
两人向萧宏汇报了所见和所听的,静等萧宏发落。
萧宏对贴身公公道:“速传太子妃过来。”
萧棣开微微一惊,但也没有开口阻拦。
太子妃张晨卉很快便到了,一脸淡定地朝皇帝、皇后和太子行礼。
萧宏紧盯着她的脸问:“太子妃,宫行姬昨夜里因出血过多身亡了。”
太子妃略显吃惊地抬眼朝萧宏看了一眼,然后眼眶微微一红,道:“听到这个消息,甚感悲痛。”
“是不是你的人下的手?”萧宏冷声问。
太子妃扑通一声跪下道:“陛下,妾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干这等恶毒之事啊,何况琉璃宫里外戒备森严,哪里能轻易进得去?”
萧宏又冷哼了一声,肃颜道:“若被朕查出是你,绝不轻饶你。”
张晨卉淡定答道:“没有做的事,就算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也绝成不了事实。”
“那就等着瞧吧。”萧宏道,起身拂袖而去。
太子看了太子妃一眼,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柳氏站在张晨卉的跟前,居高临下道:“有些事我本不想多说的,但既然话都摊开了说了,也就不防说一说罢,你如今虽然是太子妃,但只要做事过了界,我和陛下都可以随时处置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狠狠地甩袖而去。
张晨卉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夜,太子没有回太子妃那里过夜,而是在另外一个院落里睡下。
这夜的夜半时分,皇帝萧宏忽感心口闷疼,并且喉咙发痒,忙坐立起身咳嗽,这一咳之下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
皇帝怔忡不安,又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忽然有种预感,觉得天家的日子接下来可能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得太平了。
这年的‘春’节,江月棠没有回家过年,这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翰羽轩虽然是极为清净的教学场所,不过因为有14位弟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