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完了!
许含章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能……”
感受着他滚烫的躯体,灼热的呼吸,许含章立刻知道自己是捅到马蜂窝了,不由脚下发软,说话也没有那么硬气了。
“那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凌准低笑了一声,问道。
“知道!”
形势比人强,许含章便识相的服了软,很是狗腿的答道:“我不但知错了,而且一定会改的!”
“怎么改?”
“嗯……我不诓你了,你看……成不成?”
“好!是你说的,没有诓我!”
凌准蹭地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双手一伸,就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腰带、外袍、中衣、里衫……
一件、两件、三件……
许含章已经傻眼了。
原以为他是色厉内荏的耍横,想要报复她,吓唬她一把,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上身就脱了个七七八八,只剩贴肉的那件了。
“十一,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待回过神来,她手忙脚乱的上前,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往他身上裹,并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这不是失足。”
凌准又一件件的往下脱,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你要知道,这是我们的人生大事,这是——生孩子。”
他板着脸,却故意将最后三个字的音咬得很重。
“你、你、你!”
许含章气得直打哆嗦。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即使气成了这样,她仍是不忘理智的捡起衣裳,又往他的身上裹,又苦口婆心道:“你看,这夜深露重的,你别、别着凉了!”
“我热的慌,正需要凉快一下。”
他仍是板着脸,又一件一件的往下脱。
“那你去一边儿凉快吧!”
如此折腾了五六回,许含章已累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十分怀疑他可能是故作彪悍,实则在戏耍老实巴交的自己,不禁怒不可遏,推搡了他一把。
而他却像是早有准备,好整以暇的将双臂展开,胸膛一挺,于是她这一推,就直接栽到了他的身上,看起来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随后,他那炙热的体温如烈焰般包裹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你啊……”
他的轻笑声,就响在她的耳畔。
尽管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这样抱着她,却渐渐让她的身体酥软了下去,就如一滩春水,连半分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这就是意乱情迷?
许含章很想做单手托腮的思考状,奈何他把她箍得很紧,她压根就腾不出手去。
“呼……”
良久。
他还是没有做出旁的动作,只长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她推开,“你说得对,我好像真要着凉了。”
说着,他就将衣裳一件件穿回了身上,又强行将她往斗篷里塞去,“时辰不早了,你睡吧。”
“我也睡了。”
他竟是真的就躺下了,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轻微的鼾声。
“……”
而她裹着斗篷,直愣愣的盯着和周公相会的他,半晌无语。
又过了半晌,她磨了磨牙,终是愤愤不甘的睡下了。
方才,他明明可以做点儿什么的……
他明明也想做点儿什么……
但为什么……
什么都没做?
当然了,她是很喜欢他这种守礼的举动的。
可是……
她是不是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啊?
所以,他才待她这样守礼的?
许含章想了又想,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挖起来,问个究竟。
但记起他先前强势的做派,她又有些心虚,手脚有些发软……
天,为什么还不亮呢?
他,为什么还在睡呢?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许含章烦躁的翻了一个身。
昨夜,辗转反侧的是他。
今夜,换成了她。
……
……
第二天一早,许含章是顶着一对发青的眼圈起身的。
而凌准则是神清气爽,精神饱满,见她醒了,便将一截折断去皮的柳条递过去,示意她可以去洗漱了。
脸皮真厚!
昨晚……明明……可眼下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呢?
许含章心里恨恨的,下意识就瞪了他一眼。
她并不知道,这一眼虽是在瞪人,可搭着流转的眼波,配着微羞的神色,哪还能达到她预计中的效果?
于是,凌准只觉得她这样的小动作很是俏皮,很是惹人喜欢,便下意识的回以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脸皮越来越厚了!
许含章恨得直咬牙,又瞪了他一眼,自去山溪边洗漱不提。
收拾妥当后,二人便踏上了回村的路途。
起初,她只想以冷酷无比的面貌示人,好让他发自内心的认识到他的猥琐,继而惭愧万分。
可她摆了老半天的脸色,他居然完全没领会到她的深意,反而还委婉的问她是不是肠胃不适,是不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如厕。
这下,她的脸色就真的如肠胃不适一样,呈便秘状了。
与此同时,她在心内又发出了默默的呐喊——这样的日子,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显然是没完的。
她只能放弃了迂回的路线,想和他挑明了说。
可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害羞了,说不出口!
“昨天夜里,你那个那个……我那个那个……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