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怨不怨我?毕竟是我报的官。”
犹豫了片刻,许含章还是决定撕破温情脉脉的面纱,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来说。
“要怨,也是怨我自己啊。”
大概是痛快的哭过了一场的缘故,余氏比之前坦诚了很多,苦笑道:“是我不甘心,总巴巴的望着戏文里的那些唱段,盼着能落在我的身上。比如贫穷的农家女一朝多了个郡主公主的身份,让所有瞧不起她、欺负她的人都吓破了胆,之前想要退亲的那户人家,更是哭着喊着求她立刻就嫁过去;还有被夫君嫌弃的糟糠,突然救了个身份显赫的贵人,那人马上被她的朴实善良打动了,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她,求着跪着要她离开那腌臜的一家子,跟他回去享福,可她不为富贵所惑,仍守住了本心,让众人都敬佩不已……”
正是有这样的幻想支撑着,她才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捱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