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冲击让双方的舰队都不由自主的为之一顿。然而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长沙水军的舰队。那一个个巨大的身躯,仿佛没有在刚刚那惊天动地的撞击中受到什么影响一般,只是稍稍的缓了缓,便迅速的向后退开。那后退的速度居然不比,前进的冲锋时慢多少,那进退间的灵活,似乎也不比江东军的小船艨艟有多少差距。
“强大的远程攻击力,飞快的进退速度,令人惊讶的灵巧性,让人惊惧的撞击力,除了格斗力全无之外,长沙的李太守还真是造出了令人惊讶的东西啊。”蒋钦感叹着说道:“他们似乎是把艨艟、楼船和水轮舰三者的有点都集中在一起了。”作为一名能力出众的水军大将,他似乎在一瞬间就看穿了,长沙水军战舰的特色。
不过,感叹归感叹,蒋钦的内心之中依旧认为这场战斗的胜利终究是会属于自己的。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左翼那些剩余战舰们的舍身拼杀,看到了那一艘艘弱小的艨艟在掉过头之后,用自己船首那尖锐的撞木去撞击敌舰的情景。虽然杨续后退的动作很快,但江东军的反应也不是很慢,他们在左翼指挥官吕蒙的,于蒋钦的中军和凌统的左翼到来之前,便率先发动的反攻。
“用纠缠得办法让对方慢下来,用格斗兵登舰的战术上去与敌人拼杀,让自己船与对方的船贴在一起,使敌人的远程攻击失去效果。从而最大限度的发挥我军的长处,以便取得战斗的胜利。”作为一名在勇猛之余还不失冷静的将军,年轻的吕蒙与大将蒋钦的策略竟然是惊人的一致。于是,在互相并不太清楚的情况下,江东军的左翼和右翼竟大了一个完美的配合。杨续的舰队彻底的慢了下来,很快的就被吕蒙给逼停在了那儿。
无数的勾锁从艨艟上、楼船上抛出,掠过短短数丈的距离搭在了长沙军战船那巨大的身躯上。就好像是攻城的士兵在攀登城墙一般,无数的人拉扯着绳索而上,吆喝着挥舞起手中的冰刃。此刻他们可是士气高涨的很,许久的憋气使得心中充满了骄傲的他们愤慨不已。强大的江东水军怎么能败给一个不知名的势力呢。虽然这个势力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确实是有些强大的,但在怎么强大都会在江东军舰队的面前瓦解——这就是所有江东水军深信的一点,也是他们真正力量支持的所在。
弓箭如雨的泼洒着,就像是真正的攻城战那样,一方拼命的想攀登上去,而另一方则努力的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虽然江东军的战船比长沙军多,但在李晟重视远程攻击的情况下,长沙军这边的弓手却凭借着自己在数量上的优势使命的压制着敌人。因为种种的缘故,江东军的楼船就并不能靠近长沙军的战舰,自然也无法发挥出自己支援的左右,他们只能游走与远方从外围一层一层的把自己的敌人包围起来,直到……最后的终结。
拼杀开始了,那密麻麻的一片前仆后继的模样与陆地上的攻城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江东军的楼船也停止了游动,他们把船上的缆索放下,让士兵们通过缆索下到更小的艨艟上,然后通过艨艟与艨艟之间的搭板,一群一群的朝被围困的十二艘战舰上奔去。虽然那十二艘战舰用箭弩不断阻止他们前进的脚步,但在他们根本就发了狠的突击之下,还是不得已的让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登上了战舰。
看着被自己艨艟舰群包围起来的十二只巨大的猎物,蒋钦心中有的是兴奋,但更多的却是恐惧。虽然对方已经被停下了,虽然自己的战斗计划正被自己士兵执行着,但敌人潜藏的变化却让他有了垂涎,也有了害怕——登上去的士兵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他们遭到了攻击,从船舱里钻出那一队队手执大刀长矛的士兵狠狠的杀向了登上船的勇士们,以多欺少的将他们一个个斩杀。一直没有动静的长沙水军战舰居然也装备有如此之众的格斗兵,这大出蒋钦的意料。
“这些战舰并非没有格斗兵的存在啊。”直到此时蒋钦才发现了这一点。
怎么办?这是蒋钦一惊之后需要考虑的事情。随着敌人又一个底牌的翻出,似乎胜利的到来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连格斗兵都有的大型弩炮战舰,其性能可以说是完全压制了江东军的楼船。面对敌方如此的优势,也许最终是连惨胜都得不到,只能灰溜溜的败退了。
“或许,就这样撤退是最好的事情?至少还能保住自己大多数的手下吧。”一个念头突然在蒋钦的脑海中显出,但随即便被他摇头甩开了:“开什么玩笑,我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抛弃自己士兵,我这个将军不就成了卑劣的人吗?我不愿意这样啊!”一瞬间蒋钦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冲上去,冲上去!兄弟们我们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下了。”他大声的喝道。
“哦!”江东军士兵们呐喊着猛地冲上前去。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主将究竟为何说生死就在这一刻之间,但要消灭眼前的敌人还是必须的。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个又一个的倒在那敌人的攻击之下,他们的心疼痛起来。这都是他们在一起训练多年的战友,彼此间都是互相熟悉的已经有了近似于兄弟一般感情的人。对于这样亲密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他们有的是伤心,但更多的却是愤怒。他们奋力朝前真正的不要命起来。
吕蒙是跟随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起冲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舰队已经是无法操纵,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