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风微一拱手道:“这却不难,因为此地尚有一人明白!”说着,只见他双眼一瞪,望向慕容恪身后,陡然喝道:“张管事!人是你抢回来的,只怕你比我那侄子更加清楚些吧!?”
那躲在后头的张管事当即心神一震,身子一阵哆嗦,露出小半个脑袋道:“小,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说罢,身子微微颤颤,显然很是担惊受怕,任谁见着都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一旁莫少英微露讶异之色,段长风见着刚想动怒,却听唐尧已然一脸柔和地抢言道:“张管事莫怕,将你方才为了自家主子安危,独闯长生殿的勇气拿出来!放心,这里除了王爷没人敢要你的命!”
唐尧恰到好处的一点,段长风果然眉头一皱不再说些什么,而众人却也听明白了,原来王爷之所以能在深更半夜如此之快的赶来竟是这小小张管事的功劳,纷纷惊讶之余,心想自家要是也有个这般忠诚的奴才就好了。
张管事感激地望了唐尧一眼,遂慢慢挪将而出,面上阴晴不定道:“这,唉、这,这叫小人从何说起呢!其实还是由我家主子亲自出面解释比较好,小人生怕,生怕传达错了意思…”
段长风两眼一瞪,张口截道:“快将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差地说了!”
“是、是……”
张管事见段长风余气未消,心中一怯,理了理头绪,方自慢道:“其实,这事还得从酒宴散后说起。我那公子醉意阑珊地回到府中,当时是一脸不快!小人就问主子发生了何事,主子张口就说,说,呵呵……说这位莫公子一来就出尽风头,根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不但当着主子面儿与夕月仙子眉来眼去,就连这一直非主子莫属的贪狼使之位都遭他抢了去,小的一听这心下也是诸般打抱不平,越想越不服气…就…就……”
张管事说道这里竟似有难言之隐,那唐尧见着眉宇轻皱道:“就怎样?你倒是讲个明白!”
这张管事见唐尧追问,脑袋一缩先后看了看莫少英和慕容恪,见二人脸上表情平淡无奇看不出是喜是怒,心中不禁忐忑续道:“唉,小的就说出方才在外面,凑巧看到这位新来的莫公子,被九姑娘等一众侍女簇拥着往「殊胜」道去了,还在其内立了新府名叫「乌归阁」,而这九姑娘进去就不曾出来过。我家公子一听勃然大怒,遂就下令让小人,将、将人给抢来……”
说到此处,众人大约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定安王慕容恪为首的三人听罢,俱是眉宇深皱不已,而莫少英则是双手抱胸,心中一阵讶异:“咦!?这张管事……是要倒楣了!”
果不其然,那段长风一想起自家侄子丧命,竟全因这狗奴子内中一顿挑唆,心下一怒,杀意已起,可碍于这人终究是定安王慕容恪的手下,只得将怒气付诸于嗓音,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狗胆!”
张管事一见段长风怒目圆睁,即刻跪地在地道:“是小人该死,是小人的错,求王爷原谅,求段大侠饶命!”说罢,磕头如捣蒜,显然已是吓破了胆儿。
那慕容恪见状满脸阴沉的一哼,道:“破军使,你说这张管事如此作为该当何罪?”
唐尧一听微微一揖,自知王爷这是当众评判以示赏罚分明,如此一来也正遂了自己的心愿,略一忖度,顺水推舟道:“这张管事挑拨莫公子与褚公子为敌本应就地处死,但念及忠诚,故免去死刑改为五十大板以儆效尤。王爷,不知如此还算妥当?”
唐尧一席话说得不急不躁,平缓中正,定安王慕容恪颇为满意道:“好,就依破军使了。你带他下去领受责罚吧!”
“是!”
唐尧双手作揖,颔首一礼,旋即转身喝道:“你还打算磕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跟本使前去领受责罚?”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张管事一听如蒙大赦,跟着唐尧自去领受责罚,至此,一段公案似乎就此“真相大白”,一旁莫少英自始至终并未说话,因为事不关己何必多言,而段长风想说却是搭不上话,试想有王爷在此,哪里还有他段长风定论罪责的份,看着那罪魁祸首随着破军使唐尧离去,段长风按捺下心中恨意,对着慕容恪拱了拱手,神色不变道:“王爷,我与我家侄子外出已有半年,如今将至年末,倒有些分外想念家兄了。”
慕容恪闻言一笑,故作惊讶道:“怎么,段大侠是要与褚公子一同回往神霄派么?”
段长风自然知道这王爷定然不会让他和褚宫北两人一同离开,遂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出道:“这里好吃好喝,不啻于天上人间,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早已流连忘返,乐不思归,哪还有半点心思回去瞧瞧自家爹娘,但久处在外,不去知会一声总不是个法子,所以,我打算先留侄子在此,独回神霄派看看是否能请动家兄来此处见一见王爷。”
段长风一言正中慕容恪下怀,原本平淡无波的心境也不禁喜出望外道:“段大侠此言当真?”
段长风略一沉吟,中肯言道:“此事我定会禀明家兄,不论家兄来不来这份恩情总须记下的。”
慕容恪一听果然龙颜大悦道:“好!如此最好,那明日一早就请段大侠去坐那沙船外出!”
段长风心中一顿,忙道:“这,沙漠白日炎热,段某想趁着夜凉动身。”
定安王不疑有他,道:“哈哈哈,看来段大侠是归心似箭!本王省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