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路,在群山之间蜿蜒盘旋。
一侧是青灰色陡峭的山崖,似要倒压施上,另一边,断崖峭壁,直上直下,险峻陡立。
杜青林蹿出小道,骇然止步,在崖前望下去,万丈深渊,黑洞洞的,什么看不见,只有像是雾一样的水气在里面流动!
这儿真的是我爬上来的地方吗?
艰难的咽下了口吐沫,竟是提不起再爬下去的勇气,步声急促,身后那美人已经追了过来。
“妈..妈的!你..你跑什么?!”
和煦的阳光,透过林荫撒播在诗善柔的脸上,缓缓抬面庞,神色略显疲惫,脸上也尽是倦容,但饶是如此,也难以掩饰此时她内心的喜悦。
因为她看到了前方的悬崖,以及那小子脸上的苦涩和无奈。
“姑娘追我,在下自然就要跑了。”
“嗨?偷看人洗澡还有理了?你倒是再跑一个看看。”
“姑娘说笑了,先前冒犯之处实属无意,还望海涵,海涵才是。”
“海涵你妹!今个不给个交代你别想竖着回去。”
“恕在下愚笨,姑娘口中的交代,是何种交代?”
这时的诗善柔已经缓过气来,只瞧她默默地抬起目光,微微皱起眉心,眼晶莹亮的眸子像是雷达一样快速扫描起来。
见他既无储物袋,又无纳戒,心中已是肯定这家伙是个身无长物的穷鬼。
即便如此,那对机警的眼睛仍旧灵活地转动着,似乎还搜寻着什么。
“你自己常量着办吧,把值钱的东西统统拿出来。”
杜青林怔立当场,相对一声苦笑,然后甩了衣袖,解释道:“姑娘请看,我这一身衣物只是凡俗麻衣,尚不值姑娘所着宫装零头,再者,姑娘手中法剑更非凡品,在下甚至未有铁剑傍身,若说值钱之物,姑娘你瞧我这身皮肉值得几块真灵石?”
嘴角微微一挑,脸上再次泛起了温和的笑容,“你的意思是,以命相抵咯?那行啊,自杀呗,自己跳下去。”
“姑娘说笑了,在下可还没活够呢。”
“那总得给个说法,打打杀杀总归不好。”
听对方如此一说,杜青林已是暗暗摇头:这美人不喜打杀倒是符合韵宗弟子的行事,只是被看光了身子还如此镇定,却是少见。
“不如这般,先前在下看了姑娘身子,不如在此自行解衣,任凭姑娘看个够如何?”
诗善柔哪不知他的心思,他不过是妄图借女性的羞涩,来到达反客为主,反调戏的效果而已。
只是可惜,诗善柔根本没有所谓的羞耻心,双臂一个环抱,同时做出了请的姿态:“这位道友,请开始你的表演。”
她的颊边忽然漾开一种奇异的微笑,简单的、期待的、却又是不可捉摸的笑,杜青林愕然发愣,茫然不知所措。
“这位道友,请,开始你的表演。”
言语的再一次重复,“请”字重咬,却是完全以一种看戏的散漫姿态。
这样的景象,就算杜青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对方的确是要自己脱衣服,但是他还是有些惊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答应得如此果断。
“那个...”
杜青林这么问时,诗善柔正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到他当时说“任凭姑娘看个够”的样子,她顿时嗤笑了起来,忍不住就像说一句,“我等着看呢”,然后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但是那两字出口出口之后,她却又觉得这样说太无趣,犹豫了一下,道:“我看过的鸟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个,我很坦然的。”
看得的鸟..鸟多了?
愕然,看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俏皮的美眸眨了眨,竟感觉她不似在说谎,斜射的光线一照,那舔舐着樱唇的粉红舌尖,更是映衬着本就完美精致的五官。
愈发魅惑的姿态,让杜青林抬起了双臂,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了,下狠心一咬牙关,抻开腰带,就去扒那件感到碍事且多余的衣裳....
“快点....”
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但神态还是散漫至极,“我给你说,我脱衣服只需几秒,就你这速度,我敢打赌,你绝对没碰过几个女人。”
“哦,佩服,佩服。”
“你佩服什么?”
“佩服姑娘的....情yu!”
一手挥飞轻飘飘的衣物,杜青林浑身气势仿佛都是达到了顶点,他虎目射向诗善柔,狞笑道:“深山野林,小美人也是急不可耐了吧?”
诗善柔望着气势惊人的杜青林,不仅不惊,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笑了笑,然后她轻轻点头,站起身,拍手称赞道:“来,请介绍一下你自己。”
嘴角一抽,对于这阴阳怪气的美人,杜青林倒是有着绝对拿下的信心,说实在的,他原先以为这女子会追来,然后落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可事态发展至此,不仅不见有人跟来,也不见这女子有半分杀意,或是少女应有的羞涩。
所以,他笃定,这小美人看似清纯,内心,实则放荡不堪。
知道这女人实力不如自己,更是有恃无恐,“玄宗内门弟子杜青林,小美人,你且将我服侍好,我便带你入玄宗如何?”
“吟猿抱树,丹穴凤游,昆鸡临场,山羊对树,合欢门三百九十六式,挨个来一遍如何?”
她说的十分自然,毫无羞涩、不妥之态,一脸理应如此的模样,这话将杜青林喜得都笑道:“原来美人是合欢一脉,美人有求,在下自当奉陪到底!”
“那来啊,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