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夜锦衣和卫卿笑抵达东京。
在这三天之中,楚钟岳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相反,宫酌独离奇死亡的消息却迅速传遍了整个武林。
不乏有人对宫酌独的死因进行了猜测,其中有大部分人认为宫酌独死于楚钟岳之手,毕竟宫酌独当众拆穿了楚钟岳的阴谋,令他的真实面目公诸于世。
因此,他们认定楚钟岳是最有嫌疑杀死宫酌独的人。
因着这个猜想,有许多武林高手留在嵩山一带未离开,因为他们认为楚钟岳必然还留在嵩山。
夜锦衣自然不这么认为,不仅如此,她心中的焦灼已经完全消退了,因为她很清楚楚钟岳迟早有一天会来找她的。
但这一次,她觉得异常疲累,她不打算对可能有的危险做任何的防御措施。
她决定听天由命。
回到东京的当天,夜锦衣与卫卿笑就先行回了无境山庄。
任啸决在嵩山时就已苏醒,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加上这些日子的调养,身体已经大体痊愈。
因此,夜锦衣和卫卿笑看到他时,他正和容翎正光着膀子在校练场切磋,看起来精神很好。
不但精神很好,看起来身手也依旧好的没话。
夜锦衣牵着卫卿笑的手,看着校练场中间犹如年轻伙子一般比武的任啸决和容翎,侧头轻声道:“义父剑法实在精妙,可惜我这么多年实在不思进取,只学会了无幻掌,剑法却是一点没学会。”
恍惚间,她想起了当年那个因为误伤沈壑而不愿意习剑的自己。
那个从没有杀过人,也不愿意去杀人的自己。
她低下头,伸出自己的左手,摊开。
那是一双清瘦白净的手,但是她却好像看到有什么猩红猩红的东西从她的手心落下去,一滴一滴,却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她的心上。
卫卿笑侧头看向她,笑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学。”
夜锦衣揉揉脑袋,笑了笑:“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儿啊,这么大了还有工夫去学剑?”
卫卿笑道:“不是有句话叫活到老学到老吗?”
夜锦衣正打算反驳他,却被抱住了。
“其实不学也没关系。”卫卿笑突然一本正经,还没等夜锦衣搞清怎么回事,他就轻轻伏在夜锦衣耳边,温声道,“要是你觉得我爹的剑术失传可惜,那不是还有我们的孩子吗?等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就把孩子丢给爹和容翎师父习武,我和你游山玩水去。”
夜锦衣听到孩子这个话题,下意识地抗拒,却在听到卫卿笑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抬手拍了他的胸口,嗔怒道:“有你这样做爹的?”
“有啊。”卫卿笑握住夜锦衣拍在他胸口的手,轻笑道,“不丢给我爹他们教武功也成,那就待在他爹娘的身边和他爹爹一起宠她美丽的娘亲,谁让他爹就是重妻轻儿呢。”
“卫卿笑。”夜锦衣抽回自己的手,指着卫卿笑的鼻子,皱眉道,“你油嘴滑舌。”
“我发誓,我没有,我真心的。”卫卿笑又握住夜锦衣指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成起誓状,认真道。
夜锦衣的眉头却没有松,她盯着卫卿笑的眼睛许久,道:“你知道了?”
卫卿笑抬手抚平夜锦衣的眉心,轻声道:“知道什么了?”
夜锦衣带着疑惑的目光道:“真不知道?”
卫卿笑瞪大无辜的眼睛,挑眉道:“知道什么?”
“哦,没什么。”夜锦衣松开眉头,未等卫卿笑再次开口,她便扭头将目光落在远处的任啸决和容翎身上,若有所思道,“自武林大会一战,我似是有很久没有活动拳脚了。既然义父和师父今日在切磋武功,我便去同他们讨教两招。”
卫卿笑迟钝地听完了这句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夜锦衣就已经使轻功落在正在比试的任啸决和容翎中间,并且很快出招跟两个人对招。
卫卿笑太阳穴猛地一紧,又见任啸决和容翎丝毫没有留情的样子,果真是实打实地在比试,出招一招比一招猛,一招比一招快。
“住手。”
他心头一紧,立马出声制止,起身落在两人中间飞快抱起了夜锦衣,又立刻抽身跃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任啸决和容翎即刻停下了,皆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卫卿笑,而夜锦衣则是一副了然的神情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任啸决拿过一旁侍卫递过的外袍,一边披上袍子一边从卫卿笑和夜锦衣的身上收回目光,状似无意道:“回来了。”
卫卿笑和夜锦衣已在校场外看了许久,任啸决和容翎虽打的认真,却也是发现了他们的,只是一直在打斗,却还没有说的上一句话。
夜锦衣和卫卿笑异口同声道:“是。”
说着,夜锦衣下意识推了卫卿笑一把,想从卫卿笑怀里下来,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咳咳咳。”容翎下意识咳了两声,然后也接过自己的外袍穿上,低头道,“我说子期啊,不过是小小的过招罢了,我和你爹自有分寸,断不会伤了他心爱的女儿我心爱的徒弟你心爱的妻子,你这般紧张做什么?”
“咳咳咳。”夜锦衣也突然咳了两声,只不过这却不是为了掩饰尴尬,是真的被容翎此刻略有些肉麻的话给呛到了。
任啸决则整理好自己的外袍,面色严肃地看着二人,道:“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夜锦衣心中一紧,就要推开卫卿笑,从他怀里跳下来。
“幸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