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初四人早早辞别了驿馆掌事,不作耽搁,径直出了邺城。
一路上,景溪抱着重目雪灵兽在前领路,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她今日心情甚好,经过一夜相处,雪灵兽不仅振作了精神,还认了她为主。此次邺城之行,获益最大的便数她了。
王十七数次拨开身前的杂草,满脸不耐地叫住她:“这就是你说的近路?”
景溪回头眨巴了下眼睛,“怎么,你有问题?”
王十七努了下嘴,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这条小道杂草丛生,不似有人走过,且不知前路凶险与否,我们还是倒回去走官道吧。”明初走到景溪身边,提议道。
“这条路不会有问题的”,景溪看着她肯定地说:“此路只有我宗弟子才知道,过了前面那座山坡,就可以回归官道,再往前行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回到宗门,比起走官道,快了一半的时间。”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初捂着胸口,有些担忧地说着。从出城开始,她就一直背心发凉,老感觉有人跟着他们。
“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听她这样说,景溪也认真起来。明初一直比她稳重,不会无故说出这话。
明初掐掉手中的草根,肃声道:“小心无大碍,咱们还是尽快走官道稳妥。”
景溪点点头,转身加快了速度赶路。
顾于非走过来,与她并肩而行,低头道:“你的感觉没错,的确有人跟踪我们。”
明初的神经紧绷起来,和他对视一眼,“能确定有多少人吗?”
他抬手比了个三。明初眉头紧锁,目视前方,问他:“是魔道?”
顾于非轻轻摇了下头,他也辨不清楚,“先不要告诉他们,假装没发现,此处地形狭窄,不适合斗法,等到了山坡再说。”
明初应下,面色平静自若,只是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快了。
百米之外,三名修士紧跟在后。“要不要动手?”其中一名身形瘦弱的男修出声询问。
旁边的彪形大汉抬手制止他,眯眼看着远去的明初四人,回道:“先不急,看看再说。”
“几个小崽子,用得着如此谨慎。”另一名黄衫修士从树上跃下,不以为然地说道。
彪形大汉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小心使得万年船。”随后问瘦弱男修,“老三呢?”
“不知道,他的速度快,赶到前面去了吧。”
“跟上去。”彪型大汉抬手下了指令。
“怎么样?”明初边走边留意着身后。
顾于非的声音清冷冷地传过来,“跟上来了。”
明初低应一声,快走几步,唤住景溪和王十七,边说边和他们使眼色,“走了这么久,咱们歇会儿吧。”
景溪瞬间明了,胸腔里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面上强作镇定,笑道:“地下脏,那里有块大石,咱们过去坐吧。”边说边拉着明初,在她手心里写下“几人”。明初回写一个三字,景溪用力一握以示知晓。
王十七的眼珠一溜,缩到顾于非身边,抱怨道:“女孩子,就是麻烦。”
顾于非看他一眼后收回目光,抱着剑走到石边,王十七不情不愿地跟了过去。
四人还未坐下,就听见了一阵呼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树林。
明初冷眼旁观,警惕地盯着她。那女子看见她们,仿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奔了过来。许是跑得太快,不小心绊倒了裙角,女子狼狈地跌倒在地。
见她摔倒,王十七扭头问道:“我们不帮她么?”景溪白他一眼,转头看向一边。
王十七看向明初,见她摇头,他愤怒了,“没想到你们这样冷血,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边看戏。你们不帮,我帮。”说完,就迈着小短腿走向红衣女子。
景溪被他吼得一愣,回过神来指着他大骂:“王胖子,谁才是你的师兄师姐,你知道那女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竟然为了她指责我们无情。”
王十七回头横了她一眼,回骂道:“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若不是因为明初,你当我愿意和你一路?”
景溪气得脸都红了,怒瞪着他:“王胖子,我和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我不稀罕。”
明初见她俩越闹越厉害,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王十七,厉喝道:“十七,别胡闹,回来。”
“我就不,自从认识了景溪,你就疏远了我,明初,你忘了我们才是一起从祁连城来宗门拜师的朋友吗?“王十七停下脚步,指责明初的偏心。
明初脸色黯淡下来,叹了口气,“十七,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你和景溪在我心中的分量是一样的。”
“是吗?那为何我和她都看上了雪灵兽,你却帮着她买下,而劝我放手。”王十七满脸愤慨地指着景溪怀中的灵兽质问她。
“我说过,日后我定会找一只更好的给你......”
“我不信”,王十七厉声打断她,“今日我算看清了你们,从现在起,我王十七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十七......”
“明初,我们别管他了,既然他认定了我们冷血无情,想要分道扬镳,我们又何需继续挽留他。”景溪拉着明初,不让她去追王十七。
顾于非静站一旁,握紧了长剑,皱眉看着王十七,冷然道:“十七,你想好了。”
王十七身形一顿,吸吸鼻子,问道:“顾师兄,你也选择了她们,是吧?”
顾于非沉默不语。王十七抹去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