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公子舔了舔嘴唇正要说什么,只见夏邑忽的一拱手,“在下还要赶回府中安二老的心,先行一步。”说完扔下尚书公子,跨步上马,一挥马鞭,扬尘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尚书公子瞧着夏邑的背景啐了一口,骂咧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事,荡笑出声。
当夜,吏部尚书府邸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使向了京中颇有名气的南风馆......
另一边,回府之后夏邑便将宫中所发生的的事告诉了父母和小妹,好让他们安心。
“好,好啊。”夏有道听了这个好消息当即拍桌大笑,夏母以及夏珺瑶都附声应和,一时间,定远侯府一派喜意。
不过,这点喜意却也没有持续多久。
半个时辰后,三道圣旨从宫中发了出去。一道斥责的圣旨进了吏部尚书的府邸,斥责其子骄奢淫逸,命其于家中反省三月。另两道宣人进宫伴驾的圣旨,一道进了一小官家中,另一道却宣给了定远侯府。
“这,这......老爷,邑儿不是没和皇上说话吗......”夏夫人看着手中的圣旨声音颤抖地说道,脸色苍白几欲昏倒,幸而夏珺瑶在旁搀扶着,不过夏珺瑶也是小脸刷白一片。
夏有道的脸色也很沉重,他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备马,本官要去拜见王丞相。”说罢转头看向妻子,“夫人莫要担心,我定不会让邑儿受半点屈辱,珺瑶,快扶你母亲回房休息。”
丞相府,王丞相知道了圣旨的事,一边揣摩着皇上怎么看上了定远侯府的小子,难道那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王丞相却不觉得皇上是要将夏邑纳入后宫行鱼水之事。一是因为昨天的谈话,以及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信任;另一方面就是,夏邑那样貌不像是皇上喜欢的类型。
两人站在一起,撇开其他身份不说,单轮长相身形,夏邑反而比皇上更像是上位的那一个。
......
回过神想到自己在想什么,王丞相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着了魔。
不过,出了这事,夏老弟怕是也坐不住了,恐怕现在已经在来丞相府的路上了。
门房来报,“大人,定远侯来了。”
“将人请进来。”王丞相摆手。
“是,大人。”门房应声去请人,王丞相那边又犹豫了。
唉,皇上要装昏君,我若将事实告诉他,以夏老弟的性子,怕是没几天就说漏了口风。要怎么做才能宽慰夏老弟,又不让他知道太多呢?
王丞相抚着胡须思考着。
“王丞相,”正想着,定远侯已经被引着进来了,正要开口只见王丞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挥退下人,又将门窗都敞开。
“丞相?”王丞相的一系列行动让夏有道有些摸不着头脑,苦着脸道。
“夏老弟,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要说什么。”王丞相拍着夏有道的手道。
夏有道也不意外,依旧苦着脸道:“既然如此,老哥你就给弟弟我出个主意吧,弟弟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嫡子,皇上这事也太......”
“嘘,噤声。”打断夏有道下面的话,王丞相面色有些严肃,“皇上岂是容我们嚼舌根子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我?”
夏有道苦着脸,“我自然是信的。”王夏两家看似毫无关联,实则祖上三代世交,论关系,除家人外再没有比王家更亲近的了。而两家的关系,也是夏有道至今以来唯一藏住的秘密了。
“既然如此,你就听我的话回去,邑儿你也放心,他断不会出什么事的。老哥保证让他全须全尾地进了宫,也全须全尾地回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若不放心,我让景眠和邑儿一同进宫。”
“这......”
“好了好了,别磨磨唧唧的了,你既然说信我,就听我的,大哥还会害你不成。对了,待会走的时候记得做出一副愁肠未结的样子,明日就向皇上称病告假。你也让弟妹和瑶儿放心,我总不会连我小儿子一起害了。”
朝上看着像是要有大动作,夏有道自小就有些蠢,也就带兵上有些天赋,现在正好让他有借口称病躲在府中,正好避过这风头,免得被扯进去。
王丞相抚了抚胡须,对此很满意,然后就开始赶人,“就这样吧,你快走吧,久了小心让人告我俩个勾结谋逆之罪。”
“......”苦着脸进门,又被苦着脸赶回去。
夏有道看着翘首等待的妻女,只好将丞相所说的一一告知。
第二日,丞相府嫡次子王景眠果然也被丞相送进了宫,见无转机,夏有道无奈,只好按王丞相所说,称病递了折子。
一时间,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京中关于皇上好男色气病大臣的流言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