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看着朕长大,难道还不清楚朕是怎样的人吗?张初言之事另有隐情,老师难道还不信朕?”
张初言便是那日被赵奕焓所杖杀的言官。
“臣不敢”王丞相说道,却面色稍缓,顺着封岚的力道站起身,被扶着坐下,显然还没对封岚的话信了几分,还未彻底失望。
封岚提起茶壶为王丞相倒了一杯茶,将事情原有一一道出。
他少时登基,虽朝中有文武两大臣从中协助,但他那时毕竟年少。先帝与其母妃为防其资历尚浅未来被朝中大臣所迷惑,所以各自将手中暗里的势力交给了他。
而他近些年发现,朝中有不少大臣蠢蠢欲动,甚至勾连外邦,通敌叛国。于是他便将计就计,做出沉迷男色之举,好使那些人放松警惕。
而张初言......封岚叹了一声,掏出一本记录着张初言收受贿赂弹劾造谣朝中肱骨之臣的密函。
“朕那日不知怎的,头脑竟有些发昏,想起他所作所为,便是怒极,险些打草惊蛇。他当日谏言便是为了树立一个忠言直谏的名声,朕此举倒是如了他的意。”
王丞相本身便是忠君爱国之人,将密函看完已是大怒,将那个食君之禄反效他人忠心的张初言大骂了一顿。封岚也任凭他发泄,完了递过去一杯茶。
“老师不必为此等不忠之人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不值。”
王丞相接过茶喝了几口顺顺气,“老臣遵旨,可皇上,此等奸贼哪里值得您将自身名誉损伤到如此......”
“都听老师的,”封岚顺着说道,不过转而又是神色飞扬道:“不过名誉这等死物,哪里比得上我大燕重要。那些沽名钓誉通敌叛国之辈,终有一日我要他们看着我大燕成为这天下之主。倒是,谁是名留青史,谁是遗臭万年,自有后人来判定......”
“皇上鸿鹄之志,臣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封岚在宫中与王丞相待着半个时辰,为了继续维持假象,封岚便让王丞相走时故意面带怒色,而自己也“不小心”摔碎了御书房一套上好的瓷器。
......
王丞相面带怒色地从宫中离开,一回府中便讲自己关进书房饭都不吃的举动,很快就被各方势力得知。
有忧心的,也有暗喜的。
不过无论他人怎么想,王丞相却是待在书房,对着先帝赐给他的一副亲笔画卷,将什么皇上不辱先皇遗风之类的话对着花卷絮叨了半日。
直至睡前才忽然想起,竟然忘记询问皇上招大臣之子入宫伴驾的事了。不过想来皇上也是有分寸的,王丞相只略想了想便安然入睡,殊不知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家无法安眠......
.......
翌日,早朝毕当初被皇上点名的几位大臣之子便遵皇命入了宫,由小太监带着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封岚也是颇为头疼。那赵奕焓自打知道自己不行后对待朝政日益惰怠,封岚甚至看到有几个月之前的折子积压在御书房中。
“皇上,”这时许长洲进来了恭声道,“人到了,都在外殿侯着点呢。”
封岚点了点头,放下手中御笔,“朕也累了,那边去看看吧。”
行至外殿,只见左右两列各坐着六人,一列文臣之后,一列武将之后,这也是当初封岚分配好的。
这十二人见到皇上过来了,连忙跪地行礼。
封岚身着明黄常服行至上首坐下,接过许长洲奉上的茶,眼睛在这行着礼的十二人身上转了一圈,也不说让他们起身。
这十二个人皆垂着头,感觉到皇上的视线从身上扫过,只觉头皮发麻,缩起身子,生怕皇上注意到自己。
相较于其他人,夏邑的表现算是比较正常的。毕竟他身为定远侯嫡子兼长子,皇上想对他下手也得思量思量。不过这也只是原因之一,夏邑之所以不甚担心,更多是因为他之前派人查过了。
皇上虽好男子,却偏爱那些貌若好女的美男子。他自幼习武,身形健硕,自然入不了皇上的眼。哪怕万一皇上改了口味......夏邑自信,以他的身手,皇上也是得不了便宜的......
思索间,皇上好像已经有了主意,淡淡叫人起身,又和其中几人说了说话,便以政务繁忙为由先行离开了。
明黄色的袍子一离开视线,那几个‘有幸’和皇上说话的人皆一下子瘫倒在地,脸色苍白浸满汗水,眼神绝望。
几人眼神戚戚地对视几眼,然后恨恨地看着逃过一劫的夏邑等人,颇有种夏邑等人抢了他们生路的意味。
对此,夏邑更是毫不在意,转身就在引路太监的引导下往宫门走去。见过了皇上,他也就可以回府了。
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追上来一个人。“夏兄且慢!”
夏邑步伐顿了顿,那人立马就追上来了,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京城里出了名纨绔,没想到皇帝连这样子的人也看得上。
夏邑对皇上的审美表示了浓浓的不屑。
那位尚书公子却不知道夏邑对他的鄙夷,一只手正要搭上夏邑的肩膀,被他一侧身躲掉了,也不在意,摇了摇扇子径自说道。“夏兄,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上那几位了?”
说完也不要夏邑回答:“我看那几位样貌也是平平,皇上怎的会看上那几位?......对了,那几位的家世貌似一般,难道是因为这个皇上才选中了他们?啧啧,也不知男人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喜欢的,叫我说还是柔软馨香的女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