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反应?”利伟文非常不解,“馨儿,你不会不知道汤普森家族的人已经全知道你回来了吧,那帮老家伙又在纠结你的出身,齐阎对他们非常不满。所以准备从我这里替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当然,我也非常乐意双手奉上。”
包馨儿靠着轮椅,看着利伟文,心底浮起一抹撕裂般的痛,嘴巴张合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齐阎是不是还打算拿回我在包氏的股份?”
利伟文神色讶然,点一下头,“馨儿,看来你很了解齐阎,我猜测,他有这个打算。”
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似的,包馨儿呼吸微微加促,愣愣地看着利伟文好一会儿,“我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告诉齐阎,包氏的一切我压根就没有资格要,他可以对卫钦大度,为什么就不能对易斯哥哥大度一点呢?”
“很抱歉,我不是你们之间的传话筒。”利伟文残忍拒绝,从身上掏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密码是我别墅区的门排号,输两遍,不过这里面的钱暂时还取不出来,因为我全拿来投资帝克集团发行的股票了。”
不帮包馨儿,是为她好,她一个女人夹在三个男人中间,已经够痛苦了,利伟文实在不忍心再插一脚,语毕,他起身便大步离开,头也没有回。
轻轻关上的门阻隔了楼梯处传来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包易莹缓缓从书桌旁起身,刚才,她就蹲在包馨儿轮椅边,摇晃着身子走到窗台前,偷偷地看着院落里的男人绕过龙石雕喷泉,一步步走向停车场,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的汽车消失在碧绿色的尽头……
“大姐,你还好吧?”包馨儿心疼地看着包易莹。
包易莹转过身子,看向包馨儿的眼神明显透出一抹疏离,“我好不好无所谓,你最好想想办法,别让齐阎乱来,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大姐我……”包馨儿眼眶一红,眸底浮动着泪光,咬了咬唇瓣道,“你相信我,属于易斯哥哥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要。”
“还有离利伟文远一点,尹妙人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了,他居然到现在都不娶尹妙人,像他这种男人,要么只是拿女人当生育工具,要么就是心有所属!”最后那四个字,包易莹故意咬得重重的。
包馨儿没再说话,目光落在眼前的银行卡上,漠然地拿起来看了看,又扔回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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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
李霍检查包馨儿手臂上的伤疤,齐谭坐在一旁,仲佚帮忙递药棉与纱布。
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齐谭瞳孔一阵紧缩,语气低沉地问,“恨我这个老头子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包馨儿有些不安,抬眸看向老人,笑了笑,“没有。”
“你若恨我,我心里多少会宽慰些,毕竟是我不管你的死活,把你扔到了纽约街头,如果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你身上的伤或许就不会这么严重。”这一辈子,齐谭自问除了对女儿女婿有所愧疚外,对任何人,包括对齐阎,他都没有过这么深的愧疚感。
“我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恨,只会令我的生活更糟糕,所以我不想怨恨任何人,而且我只想平静地过完一生,还希望外祖父成全。”包馨儿的目光无欲无求的,却难住了齐谭。
“我还有几年可活的,你应该跟齐阎说说你的心里话。”齐谭洞若观火,这几日旧金山的风吹草动,他可都留心着呢。
许是涂抹新的药膏令包馨儿不太舒服,她下意识缩了下手。
“感觉很凉是吗?”李霍问。
“嗯,像敷了一层冰。”包馨儿说着就要去碰涂在肌肤上的药液。
“太太先别动!”李霍急忙制止,“这是新配方,祛疤效果很好,等五分钟后看太太有没有过敏现象,如果没有,马上试用这款新药。”
闻言,齐谭愕然,“你这是拿馨儿做实验,齐阎知道吗?”
李霍被齐谭忽然扬高的嗓音吓了一跳,忙解释,“齐阎先生学过医,这个配方是我与齐阎先生一起研究的,而且他很清楚,太太身上的伤疤之所以偶然会痒,很可能是肌肤组织重新生长而引起的,所以抓住这个机会祛疤,应该会有效果。”
齐谭若有所思,半晌后又问了一句,“会不会影响受孕。”
这一次,包馨儿、李霍、仲佚三个人全愣了一下。
“齐阎先生说短期内不打算要孩子。”李霍不小心将齐阎的话原封不动地搬出来,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开什么玩笑,他今年都三十四岁了,还不打算要孩子!人这辈子能有几个三十岁,等以后想要的时候未必就能怀上!”齐谭气得想摔杯子,见包馨儿难过地别过了脸,又不得不安慰,“我完全没有埋怨你的意思,齐阎考虑得也没有错,但总得有个期限。”
包馨儿理解齐谭的心情,加之淡淡一笑,然后又对李霍说,“这次没效果的话就不要再费心思了,我这样,已经习惯了,还有我的腿,我怕疼,齐阎说需要什么针灸三疗程,一疗程三个星期的……就算了。”
“什么算了?”齐阎出现在客厅门口,眉眼间浮着一抹笑意,嗓音却能轻易地令人听出不悦来。
“齐阎,你回来的正好,我有话要问你。”齐谭凝视着齐阎一步步走向沙发前,看都不馨儿身旁神色专注地瞅她的伤势,欲出口的话陡然一变,“听说你要投资哈尔滨,搞什么城市建设,还要全体股东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