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殿。
“启禀皇后娘娘,贾公公去请白云绮,可白云绮她不仅无视您的口谕,趟在床上没有起身,还蛊惑了太子不尊从您的口谕,甚至还动手打了贾公公一行人,他们到现在伤都还没好!皇后娘娘,白云绮在乐伎司经常大放厥词,目中无人,现在更是公然与皇后娘娘作对,更可气的是,她竟还蛊惑太子违抗皇后娘娘的口谕。”
听完隋凌烟愤怒激昂的叙述,窦皇后哆嗦着手。
隋凌烟感觉到章华殿内被一种气恼的氛围笼罩着,心内一喜。
隋凌烟偷偷的看到窦皇后的面拉得更长,又再次把红肚兜拿出来,金色的太阳倒是刺目的很,还有“志·俗”的绣字更是扎人眼。
“皇后娘娘,您看,这个肚兜上,绣了一个太阳,自古,太阳可是帝王的象征,这旁边还有个“志·俗”字,这说明白云绮的心思不小呢!她要立志要做一番不俗的大事,皇后娘娘,您看,这白云绮的野心真可不小!”
隋凌烟故意把“志·俗”咬的重重的。
窦皇后最恨蛊惑,更何况是蛊惑的她儿子顾启!
这个乐伎真是过分了!太过分了!
蛊惑太子,对皇室的野心!
“宣贾公公!”皇后尽量压着心中的怒火,气恼未尽。
贾大牙颤颤巍巍一路小跑的跪到皇后面前。
“贾公公哀家有话问你,你为什么没有请到白云绮?”
贾大牙已经收过隋凌烟的好处,再说,他在周瑜生和太子处受了极大怨气,他定是要帮着隋凌烟说话的。
“皇后娘娘,杂家·····”
贾大牙一副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
“说!”
“启禀皇后娘娘,杂家是请白云绮去的,去了两趟,可是,白云绮躺在窗内并未迎口谕,是太子,太子殿下替白云绮挡回了。杂家,顾忌着太子殿下的威严,就,就回来了。”
贾大牙一番悲情的叙述,甚至中途还抬了脸,故意让窦皇后瞧见他猪头一样的脸。
隋凌烟在一旁半低着头,偷偷皴着皇后和贾大牙。
贾大牙不一会甚觉委屈,哭的声泪俱下,凄惨人寰。
窦皇后厉声道:“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贾大牙本就是三分哭相七分扮相,这会儿听到皇后的厉呵,一连打了几个嗝,止住哭。
“启禀皇后娘娘,不止贾公公重伤,其他跟着去的办差人员,亦是重伤。一个个小太监,被打的不成人样,个个猪头脸。”
隋凌烟的一句话像把利箭一样,刺痛皇后的心。
太子怎会为一个女子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至少在窦皇后的眼里,太子不会这么没有控制力。
可,事实于前,她不得不先安抚臣下。
贾大牙凄惨的道:“皇后娘娘,跟着办差的,为了保护杂家比杂家伤的还重!”
贾大牙又抬起了他那惨绝人寰的猪头脸。
窦皇后极力压着心内的怒火,“这次办差人员歇假十天,每人各发二十两看病银子!”
贾大牙心内嘀咕,既然皇后娘娘都不看他们的伤势,真是白打了他们。
贾大牙又瞧了瞧隋凌烟。伺机白了一眼一脸苦相的隋凌烟,真是妇人当家,房倒屋塌,净出些馊主意,打的他一帮兄弟们个个猪头脸。
转而一想,也值了!不为别的就为那二十两银子!
隋凌烟见窦皇后依旧没有发作白云绮的意思,便悲哀着跪下叩首道:“皇后娘娘,奴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窦皇后强压着怒火,没好气的瞥了眼隋凌烟,“有话就说!”
“皇后娘娘,宫内最近盛传太子殿下被妖女蛊惑,致使夫妻失和,母子不和,还有一首唱诗为证:
未央宫内,白家女伎,惑媚太子,夫妻破离,母子失和,祸国殃民,大汉危急,堪称妲己。皇帝·····”
隋凌烟唱的一会眼角带讽刺,一会弯着嘴似痛苦,一会又一副惋惜的无辜表情,几句唱诗倒是表演的栩栩如生,拿捏到位。
真是一个天生的好戏子!
窦皇后的脸由平静转为难堪再到阴沉,极为阴沉。
还没等隋凌烟唱完,窦皇后再也无法压抑心内的怒火和气愤,一个起身就厉声止住了隋凌烟。
“够了!”
隋凌烟见窦皇后大发雷霆,吓得腿一哆嗦,摊倒在地。
可是,隋凌烟却在心内奸险的笑了笑,被呵斥又如何?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激怒窦皇后心中的怒火,无可遏止的怒火!
任何一个人在盛怒下,都不会理智。控制不了情绪,只能被情绪控制!
“好个不知羞耻的白云绮,本宫念她可怜亦不想偏听一面,便差人去请她来,问清缘由,倒不知她是这般不知礼节,不懂规矩,还蛊惑太子,挑拨母子之间感情,危我大汉!其罪可诛!”
其他的事,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可是事关大汉安危,事关她儿子的前程,她不得不计较。
即便是一则小小的唱诗,一个头发丝一样的小事,她都不能放过亦会放过。
这也是她和戴凤仪的区别。
想想戴凤仪真是好可伶,三哥儿子均是惨死,弟弟也被陷害,致死她都不知道她的疯癫是何人所为?何物所致?
想到这,窦皇后扶了扶头,不知怎的,这些日子倒是时不时想起戴凤仪。
窦皇后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隋凌烟随即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立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