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开剑走偏锋,寒光一闪,剑尖两颤,竟同时向荆田马身刺去。正是射人先射马之法。
荆田双剑齐出,身子从马上跃下,护住门户。魏开旋即收剑,转攻向二人。
两骑马甫一受惊,嘶鸣起来,八只蹄子,哒哒哒响不跌,已奔逃而去。
其余六人俱不是庸手,各使兵器夹攻。
一人神材矮小,使两口链子刀,唤作开路虎马明。一人甚是肥胖,面目可憎,阔耳大鼻,手中轮着两柄铁锤,人称拦山霸王猛。
一个神材高大,便如巨人一般,双手持着一口三尖两刃刀,有名作飞天神杨漫。一人骨瘦如柴,如病夫一般,偏偏眉目凶恶,手持一对分手水磨钢刺,叫做病大虫薛高。
一人年纪最轻,约才二十上下,手持一条齐眉棍,姓凌名晨。一人赤面虬髯,双拳虎虎生风,名涧姓朱。
田嘉情知误会,才陷入这场苦战之中。若想解释,只怕没人肯听,没人肯信。待交上手来,心中雪亮,知道对手正是驰名黑道中的八大金刚。
只是动手的仅只七人,还有一个金刚,已再动不了手,已成了一具尸体。
田嘉猜的不错,这伙人正是八大金刚。
五大天王,八大金刚。
五大天王在前,这八大金刚正是为模仿那五位前辈才得的名。
只是他们名头远没五大天王响,在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并没听过。
田嘉唯一纳闷的不是自己和二哥稀里糊涂的和他们交了手。她纳闷的是八大金刚一向只在楚国出没,何以会埋伏在燕境中。
是为了伏杀金雁子吗?
这也是她纳闷的地方,金雁子何以跟他们交了仇,竟牵扯到燕来了?
而刚刚还在前面金雁子又去了哪里?他难道隐行过了这埋伏圈去了?
刀光剑影,缠斗不休。倏忽半招,便血溅当场。七大金刚的确进的都是杀招。
荆轲在百忙中朝田嘉一看,田嘉便即会意。
同样还是双剑合璧,不同的是两柄剑舞成两道光圈,只守不攻。
严守。
当下局势,唯有先自保,方有机会寻敌破绽,反败为胜。
朱涧高声叫道:“好对男女!”
以众围寡,却战不下,急躁的自然急躁。
朱涧双掌探出,变拳为爪,直往剑光中闯,要在险中求胜,欲扣二人脉门。
魏开急忙喝止:“不可!”
他见二人虽剑法严密,但却久持不住。但在时若轻敌冒进,必然无功反受其害。
两个字吐出口中,终是迟了,朱涧双爪已探入剑圈之中。或许他太高估自己的爪功,或许他太低估对方的剑势。
但终是迟了,再退回了时,两手已血淋淋一片,手筋被挑断了。
朱涧吃痛不住,惨叫不迭,忙撤出战圈,往后退了三步。甫一站定,忽觉背后一股绵柔的劲力送到。
他立觉有异,回过身时,眼前只是山谷崎道,哪有半点人影。正欲再转回身时,却觉身子骨似酥了一般,连轻抬踮脚的气力都没了。
就在这同时,他登时醒悟过来,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提醒同伴。
只是已经迟了,身子软绵绵的,像被人打散了一般,瘫软在地,连呼吸也没了。
就如那被暗器射中的金刚一样,转瞬之间成了一具躯壳,一具尸体。
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那边厢正自激斗,更是没人察觉这的异状。
扑的一声,王猛身子直佯面而倒。
这次有声音了,只是王猛已经死了。头上也插着一枚钢标,还带着血迹。
魏开惊呼道:“金雁子?”惶恐,诧异。
才明白上了金雁子的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来没有黄雀。他是螳螂,金雁子是蝉。
谁想另有人作了蝉,金雁子却当了黄雀。而眼下行势,便是有蝉,螳螂也未必能捕住了。
荆田心中也明白过来。
金雁子明只有埋伏在前,正好撞见荆轲也朝埋伏方向而来,他便施展高超轻功先藏了起来。
待荆田到此,他先发暗器毙掉一人,引七金刚从暗处出来,围斗荆田。他自己却藏在暗处,逐个下手。
的确是条不失高明的计策,只是这未免害苦了旁人。田嘉心道:“难怪父亲说此人形事怪癖,不知是正是邪。”
便在这时,薛高凌晨同时栽到。不消多说,也是死在金雁子的暗器之下。
魏开早已留心,看准暗器来处,身子一跃,直往那里,一堆长草中冲去。料定是金雁子伏在里面,发射暗器。
魏开在三尺之外,双剑迸着寒芒,已往草从中去。一堆长草被两道剑光削断,遗憾的是他并没再草从中见到金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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