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夭虽依旧不知道雪娃做了什么,可满甲板的尸体也让她明白雪娃这次闯祸不小。且雪娃自己都已经害怕逃走,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认错不是李桃夭会做的事,她硬梆梆的说道:“既然是他们二人一起犯错,你把他们都赶走就是了,为什么要让韦榕吃了那绝情花?现在都是韦榕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韦幼青见李桃夭执拗,知道她是那等嘴硬不肯认错之人,本不愿与其较真,可听她说韦榕“一面之辞”,知道她误会了韦榕。
故而韦幼青解释道:“你不要冤枉韦榕,他是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的。即便我有心让他们一起走,雪娃一声不响的就自己跑了,根本不顾韦榕死活。”
韦幼青说到这里,替韦榕不值起来,“雪娃如此行事,对韦榕哪里有一丝真心?不过是利用韦榕罢了。我让韦榕吃绝情花,有什么不妥?”
李桃夭哑然,可依旧不肯认为自己错了。小声说道:“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这样,我们都没有听雪娃说什么,不能这样说。”
韦幼青见李桃夭如此,担心她对雪娃过于信任用情,认真的对李桃夭说道:
“雪娃是狐妖,与你不是一类人,你不会明白她。她出卖我们必定有她的好处,你往后看就是了。不过,下次见了她,别幻想什么情分,她眼里的人,就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
李桃夭不愿相信韦幼青的话,转过身去看着泛起波光的运河水,给如意指点着在水面上露出头来的大大小小的鱼。
如意顺着李桃夭的指点,每有鱼儿露出头,她就高兴的“嘎嘎”大笑着指点,让本来有些郁闷的李桃夭心情愉悦起来。
突然,旁边红姑怀里一直没有声音的安澜瞪大了眼睛,兴奋的大喊大叫,指点着江面上飘来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李桃夭与韦幼青不经意的顺着安澜的手势忘去,惊讶的发现那黑乎乎的东西可不止一团,越来越多的黑东西顺江而下。
韦幼青目力极佳,很快看出那一团团的黑东西竟是上游漂下来的浮尸!船尾值勤的卫士亦是发现了这些浮尸,有那沉不住气的,已经在大叫起来。
韦松严厉的制止了大呼小叫者,现在韦榕被韦幼青罚去划桨,他便是这支卫队的最高长官。然后到前边甲板上来向韦幼青报告。
“从上游漂下很多尸体,可不像是昨晚那些人,”韦松躬身平静的说道,“昨晚那些人落水时水很冷,他们一下水就会冻僵沉底,漂不起来的。”
那些浮尸漂的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离大船不远的地方。船上众人往水下看时,只见水里横七竖八飘满昨晚被撞烂的小船残骸,在这些残骸之间,赫然可见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都穿着黑色夜行服,裸露的皮肤被水泡的发白浮肿。大船四周船只皆仓皇躲避,有人停船往岸上跑去,大概是去报官。
韦幼青看了看这些浮尸,对韦松道:“捞一个上来看看怎么死的。”
韦松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韦松带着两个人抬了一具尸体过来。这具尸体是一个年轻少年,一身黑衣,眼珠突出,脸色却很平静,似乎没有预知到死亡的到来。
韦松蹲下将那具尸体的衣服扒开,那人胸前有星星点点的黑色印记,韦松道:“侯爷,这是流砂宗弟子吗?属下好像以前见过这种印记。”
韦幼青蹲下细看,点点头说道:“他还没落水之前就死了,”他用手帕垫住手,抬起尸体的下巴,看了看,长叹一声:“扔下去吧。”
韦幼青嫌恶的把手里的手帕扔下河,走回船舱,李桃夭紧跟着他走进来,吩咐丫头拿水过来,韦幼青又仔细的洗过两遍手,这才罢休。
韦幼青坐在洗刷的泛着阳光的甲板上眯眼出神。装着没有看见李桃夭探询的目光。从刚才那人的伤痕来看,这些人死于慎澄卫的千叶软鞭。
这种千叶软鞭平日不用时可以绑在腰间,可软可硬,软时为鞭硬时为剑,因极细极软伤口几不可见。
刚才那个少年的伤口在颈部,只有一条极细却极深的伤口,被冰凉的河水一泡,甚至连血痕都不曾留下。
韦幼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想不到慎澄卫的战力如今这般豪横,刚才那少年虽是凡修,可从他胸口的黑砂印记来看,一重天的境界差不多有了。
韦幼青在心里赞叹,这肯定还不是米粒儿亲自动手,不知道米粒儿如今是什么样的战力。
不过韦幼青并不担心花慈阳遇到米粒儿是什么情形,虽然慎澄卫战力不俗,碰到真正的仙人高手,他们却不是相同等级的。
李桃夭走到韦幼青身边,试探着问道:“他们是不是那天夜里学如意哭的人?”
韦幼青点点头,他已经看见水面上有女子的尸体飘浮,想着那晚上那些人对人心的控制,应该是投奔了流砂宗的那些心门女弟子所为。
李桃夭松了一口气,以手拂胸,念佛道:“阿弥陀佛!他们总算是死了!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侠,收了这群妖孽!”
韦幼青见李桃夭如此,知道她这几日一直担忧那些学着如意哭声的人会伤害如意,现在见着他们死了才放心,安慰着嗔道:“一切有我,你这是担的什么心?”
李桃夭开心的哄着韦幼青笑道:“是了,有夫君在,妾哪里有担心?有人除魔总是好事嘛!只是不知这位大侠是何人?”
韦幼青见李桃夭如此高兴,想着李桃夭向来说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