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瞥了一眼李桃夭,见她眼睑低垂,眼眶湿润发红,心中疼惜,想着这事儿终究是伤到桃夭了。
韦幼青急忙又把两人关系再撇清一些,轻声细语的说道:“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她,本也没想接她进府。只是,因她是胡先生的徒弟,梵音小阁没了,总要照顾她。若是不说想纳她为妾,也没有名头接她过来不是?”
岳青青听着韦幼青这话前后矛盾,一会儿说如果李桃夭不同意妍宝儿进府,就要养在外面做外室;一会儿又说并不喜欢她,只是为着胡先生的面子照顾她。
岳青青不由得冷笑道:“幼青哥哥,扯谎扯得太没边际了,自己都圆不起来,让桃夭怎么听?”
韦幼青恼怒的瞪了岳青青一眼,李桃夭见韦幼青真的生气了,急忙拉了拉岳青青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岳青青也是被韦幼青这一瞪眼没来由的吓得不敢再说话,却又心中不忿,不愿显得怕了韦幼青,有李桃夭这一示意,正好闭嘴不言。
韦幼青心里也是憋屈,自己明明没有这些破事儿,如何能说的圆成?只是事已至此,戏必须演下去。
故而韦幼青也没有解释,而是低声下气的对李桃夭赔笑道:“夫人抬抬手,她就有容身之地了,求你了。”
李桃夭见他为了那个女人,竟这样小意哀求起来,心里的酸楚更甚。想着这妍宝儿惯会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韦幼青肯定是喜欢她的。
李桃夭觉得心里痛的快要无法呼吸,她轻抚自己的肚子,喃喃的笑道:“夫君不用这样的,夫君喜欢她就接她进府好了,以后你们就会有孩子,你会更喜欢她。她能让夫君高兴,这是好事啊。”
李桃夭说着,心里酸痛的无以复加,再也无法忍住,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流了满脸满身,她急忙掩饰着用手帕去擦。
韦幼青没有想到李桃夭竟是这般在意自己的,心疼之余又多了许多欣慰和爱怜。
韦幼青觉得李桃夭一直待自己淡淡的,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嫁给他。若不是为着走投无路,才委身于自己,以致怀了他的孩子,恐怕这门婚事不会成。
如今韦幼青见李桃夭因他要纳一个歌女为妾侍这般伤心,却又不吵不闹,显然是对自己有情的,自然是又欣慰又疼惜。
只是无奈这场戏演到现在无法停下来,韦幼青只想着如何让李桃夭的痛苦减轻一些,顺着她的话说道:“我真的不喜欢她……你不想让她有孩子,是这样吗?我保证她不会有孩子……”
韦幼青觉得这件事他一定能做到,妍宝儿当然不会有孩子……他根本不喜欢妍宝儿,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可岳青青见韦幼青居然只保证妍宝儿不会有孩子,却一定要让她进府,心中冷笑,觉得这只是男人的空许诺罢了。
岳青青冷笑一声,恨恨的说道:“你如何保证她没有孩子?这种空口白话还是少说!”她思忖片刻,脸上的冷意更多,“想这事儿又有何难,现在妓馆里就有一种药,喝了就不会有孩子了。”
韦幼青虽然觉得岳青青一个大姑娘竟然说出这种话有些令他膛目结舌,可横竖妍宝儿不会有孩子,喝不喝药别人哪里能知道?姑且答应下来让桃夭不再烦心,这场坦白交待的戏也总算能收场了。
故而韦幼青笑道:“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桃夭,你觉得如何?”
李桃夭在一旁膛目结舌的看着岳青青和韦幼青,见二人均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被他们二人的狠心给吓着了。
如今见韦幼青竟然又来问自己的意见,李桃夭一时连哭泣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韦幼青问道:“你真的会这么做?那妍宝儿会同意吗?”
韦幼青本就没有让妍宝儿吃药的打算,随口笑着回答道:“我又不会强迫她进府,自然事先会说好,她不同意的话,我会给她些钱,让她自行离开。”
李桃夭听韦幼青说“不会强迫她进府”,心里反而松动了许多。想着妍宝儿只怕不会同意韦幼青的要求,这样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韦幼青压根儿没有去询问妍宝儿的意思,等着过了一天,特意挑了一个岳青青在场的时候,对李桃夭说妍宝儿已经同意李桃夭的要求,并且喝下岳青青提到的药,就等着进府了。
李桃夭和岳青青愣愣的对视了一眼,连岳青青都有些傻眼。她本想让妍宝儿知难而退,没有想到真的有人会对自己这么狠。
李桃夭喃喃的说道:“可她这是图什么?就为了进府给你做妾?”
韦幼青无辜的一摊手说道:“我哪里知道她图什么?”他看了看旁边的岳青青和她身后的两个侍女,知道这三人是最好的散布流言的人,问李桃夭道,“现在可以让她进府了吗?”
李桃夭有些慌乱的看了岳青青一眼,见对方此时也没了主意,只好点了点头。
韦幼青看了一眼岳青青,又笑道:“按着规矩,如果她是妾侍,该来与你磕头献茶。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姑且让她先住进来,名分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李桃夭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指姑娘有了身孕再升为姨娘。可妍宝儿根本不会有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名分?
韦幼青却正是希望这样的流言出去,让赵翾飞知道妍宝儿过的并不好。他知道赵翾飞是个情种,如果妍宝儿在韦府过的好,说不定他就会不来了。
可即便如此,李桃夭的心头依旧郁堵难受。她安慰自己这只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