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篈雅姑娘方才醒来,自是需要好生安歇……。”即墨煜月凤眸?6??敛,温润的声线缓缓的传入床榻一方,这话中之意,乾啟策也自然是明白的,眼下,她依旧是虚弱非常。
大手再次将一旁的锦被拉扯上来,更好的遮盖住那稍稍暴露于空气之中的身体,眸中所体现着的无不是浓浓的关爱,温柔俊美的面容也只为她而展现,“篈儿好生休养着,稍后,朕再前来探你。”
总算是欲要离开!讼风简直是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在此,拉拢了些身上的衣袍,带着三分任性的轻甩额前的秀发,完全无视一旁的即墨煜月,轻步上前等候那抹明黄下达指令。
薄唇轻扬起一方不显眼的弧度,即墨煜月却是率先抬步离开,皇上总让他当作灯泡,真是不合理。
搭拢着脑袋,冷风拂过,却也不及心中那股寒冷,脑海之中所想着的,无不是方才他们所流露而出的浓情蜜意......小师兄对那位冒牌货俨然是十分信任,如此,一朝一夕,恐怕难以撼动她的地位。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她不得而知。
下一秒,正在神游天际的讼风踩着无比郁闷的步伐冷不丁的撞上身前的乾啟策,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忽有繁星闪现,更是由于身体的惯性,加之毫无防备,眼看着便要向后跌落而去。
然,大手却轻松的将挽住那抹深蓝的腰间,更似乎是出于条件反射一般,本能的不愿他跌落于雪地之中。
美眸之中生出些不解之意,却也找不到令自己如此举动的原因来。乾啟策仅是愣了三秒,便将他轻轻松开,轻咳了一声,化解了些尴尬,“讼风,朕方才与你说话,在想什么呢?”
依稀还沉浸于方才的怀抱中无法自拔,讼风不由得瞪大了些双眸,蓦地听见上头这话,心下只觉得有些欲哭无泪,下意识的低垂些了脑袋恭敬之意尽显,“奴才方才正是在思考,需不需要从储秀宫选拔出两三位秀女,以便照顾篈雅姑娘。”
这临场胡诌的本事,讼风自然还是会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还是有一定道理所在的。
“讼风所言不假,皇上,此事,便交与我和讼风,”眸光流转,淡淡的打量着此刻正低着垂脑袋的讼风,“相信不出几日,便能有个结果。”
身体微怔,更是不着痕迹的轻扫了一眼,这即墨煜月还是真会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可瞥见他那如阳春三月般的温和之意,便也未曾疑惑其他,更何况,此人与自家小师兄关系匪浅,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才是。
竟是要动用储秀宫内的人?乾啟策美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储秀宫之中的女子,皆是五品以下大臣家中所出,不过,尽是些庶女,倒也难成气候。
不过,这一时间,他倒是不知道,此举何为,“你且与朕说说,为何?”
红唇轻泯,带着三分自信的勾起一方笑意,抬眸直视乾啟策,“奴才认为,篈雅姑娘于后宫来说,无非只是新晋女子罢了,倘若从储秀宫之中选拔而出秀女前来伺候,那便是在无形之中昭告众人,篈雅姑娘在皇上心目之中的地位。”
顿了顿,颂篈雅心下暗暗邪笑,这些女子皆是大小姐气习惯了,哪里肯乖乖就范?那个冒牌货还不被气死?“二来,也好挫挫那些臣子的锐气,省过一天到晚,肖想着自家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
虽说此举稍稍不妥,但此言却是极为在理的,前些时日,朝堂之下某些臣子暗地里拉帮结派,联名上奏,无非是欲要让他纳妃封后罢了,倘若可以借机打压,倒也是极好的。
见他仍然在犹豫,讼风便有了几分了然,他定然是听进去了不少,“更何况,秀女们知书达理,做事定然也细致非常,而宫女糙手糙脚,若是一个误伤,篈雅姑娘可怎么办?”
最后这句话,却是令乾啟策定了心,现下已然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师妹,定然是不能让她受委屈了去,“也好,此事,丞相与讼风前往,朕自然较为放心。”
“奴才遵旨。”
“微臣明白。”
两人的声线同样的交织在了一起,下意识的抬眸望向对方,微微晗额,也算是表达了她的感激之意。
而瞥见讼风这明眸皓齿,却是令即墨煜月生出了些怪异之感,心下猛地跳动了几下,自是不曾有过的感觉。
“稍后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为朕去办。”明黄地身影正背对着讼风,周身无不是弥漫着一股威严气息,“你且为朕寻来上好的苒脂,朕限你三日,三日后,前来御书房交于朕。”
留下这句话,乾啟策便抬步离去,连个眼神也不曾赏赐于她,心下似乎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透不过气来,甚至……还带着些心疼之意,微微敛下眼眸,淡淡的在他身后开口,“奴才遵旨。”
目送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讼风微微蹙眉,即便她未曾用过苒脂,可听见这名字,心下也明白了大概,兴许是赠予冒牌货的礼物罢。
“你可知苒脂是何物?”冷不丁的温和声线闯入讼风的耳内,这才下意识的抬眸望向声源,这一个踉跄,险些再次跌落于地。
疑惑的眼神递向即墨煜月,讼风自然是不知,“还请丞相大人能够大发慈悲告知于我,讼风自当感激不尽。”
不着痕迹的缩回原本欲要上前搀扶住的素手,于背后轻轻攥紧了些手心,“这苒脂号称天下少有,原本是世间难求,但前些日子,皇城之中倒是新开张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