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门扇轻启,带着一丝笃定踏入了这颇为壮丽的宫殿之内,仅是一?6??,乾啟策便瞥见了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儿。
没有多加细想,乾啟策快步上前,心下俨然是兴奋无比,可眸光触及自家小师妹衣裳之上满是血迹,便不由得怒火中烧,修长的手指带着三分心疼之意轻抚脸颊,这面容,已然是八年未见了……
黛眉红唇,虽是禁闭双眸,可这脸面却是叫人过目难忘,如水略过的滑嫩肌肤,一时间竟然令乾啟策忘记了松手,过往的记忆更犹如野火燎原般闪现,眼底的心疼之意较原先更甚了些。
见到乾啟策如此模样,颂篈雅不禁暗自攥紧了些手心,不着痕迹的轻呼出一口浊气来,时刻的提醒着自己一定要理智再三,千万别一个冲动上前将乾啟策拍死!
“皇上......很爱慕他的小师妹,日后,她定然也是你需要一并敬重的主子。”仅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线,即墨煜月凑近了三分,虽是透着一股不知名的暧昧气息,可这话里却是令颂篈雅微微蹙了眉。
日后她也需一并敬重?开什么破天荒的玩笑!颂篈雅险些没有吼一句:老娘才是颂篈雅!
虽心下充斥着不快,可这脸面之上除却俊逸再无其他。
倒是有些讶异他的表现,竟敢公然无视自己的存在?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人,床榻之上的人儿依稀有了回醒的光景,美眸轻转,逆光稍稍开启了一道细缝,正对着的那抹明黄便映入眼帘,“你是……?”
颇为虚弱的女子声线淡淡的传来,乾啟策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玉手,“篈儿,朕是小师兄乾啟策,你忘了吗?”堂堂皇帝竟兴奋至如此模样,颂篈雅心下不禁暗暗的嘀咕,纵然他认错了人……可见到这幅画面她就是不爽。
“小师兄……”低声呢喃,更仿佛透着无边的思念一般,床榻之上的美艳女子终是发出了一道细声,虽未曾表露其他,可仅仅这小师兄三个字,便让乾啟策心下有了别样的情愫所在。
无力的手蓦地抚上乾啟策颇为绝美的脸颊,眉梢淡淡的褶皱而起,多了一丝责怪之意,“小师兄……不用担心篈儿……。”
流云暗纹的长袖之中,两手在人前看不见之处紧紧的攥紧,颂篈雅俨然是正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气息,当下,她自然是可以非常明确的断定,床榻之上那位自称颂篈雅的女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
晦暗的眸光见着二人那你侬我侬的光景不禁有些闪动,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她又为何会出现在雾峘的山腰之上?一切都来的太快,令颂篈雅一时没了防备的对策。
“篈儿,你且告诉朕,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眼底的焦急之意更甚,他自然也是担心着师傅以及大师兄等人。
眸光轻轻流转,魅惑的眼角更是没有预兆的低落一滴清泪来,瞥见此,乾啟策只觉得一时间心下蓦地揪紧,抬手便为她拭去泪迹,“篈儿莫怕,有朕在。”
不着痕迹的向一旁转移了眸光,颂篈雅下意识的吞咽下口水,只是这胸口积郁着的浊气,令她十分的不爽,然,此情形看来,越发的对自己不利……
“师傅与大师兄皆是抵挡住那裘沙门而去,令我快些下山投靠小师兄,然而我在那半路之上却遭遇到了另一支伏击,幸遇那位公子出手相救,这才……。”女子声泪俱下,险些没能将乾啟策感动的半死。
静静地倾听着那女子的话语,颂篈雅心下不禁生出了三分疑惑之意,裘沙门早在五年前不就已经在江湖之上消失了么?怎么会攻上雾峘断崖?师傅与大师兄真又如她所说那般抵挡而去了么?
倘若雾峘断崖府邸一片混乱,此女子混了进来自然也未有人能够及时察觉,可这发生的也过突然,更犹如像是有人精心策划已久……况且,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她离开之后……
“这一枚玉佩,我珍藏了许久……”淡雅的声线将正在神游的颂篈雅拉扯回了现实之时,抬眸直视那处,女子手中所紧握着的不正是昨日师傅忘却塞进包裹之中的信物么?
伸手接过那枚精致的龙腾纹玉佩,薄唇更是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是了,眼前之人,正是小师妹无误,这玉佩乃是八年之前,他亲自交于大师兄的信物,断然不会出错,“篈儿,这八年来,朕甚是思念……。”
两人依旧旁若无人的上演着感情戏,而这边的颂篈雅正犹如当头一棒似得眼冒金星,一时间,自然是诸多杂乱不堪的信息全数涌来,深蓝的长袖被她大力的暗暗拉扯,眼见着便要破个窟窿开来。
视线若有若无的瞥向他正在暗暗使力的长袖之处,即墨煜月淡淡挑眉,凑近了耳际一旁,略带着三分玩味,“讼风公公,即便你再如何为皇上高兴,也不用如此,这身衣袍制作需历时个把半月,你若是不想在此寒冬光着膀子,便尽情使力好了。”
带着些狐疑意味瞥了一眼,颂篈雅下意识的正了正身板,他这官衔好歹也是当朝三品,责任重大,日后可是要担负起皇帝的安危与事项,自然不能让他小瞧了去,“杂家自然是为万岁爷高兴,一身衣袍又值得了什么呢?丞相大人若是可怜杂家,捐赠一两件衣袍的闲钱还是有的罢?”
倒是颇有些意外他如此答复,不过,也着实有趣。
下一秒,唇角的笑意尽敛,眸光毫不客气的打量起那被床幔所遮挡之下的女子身影,此人来此,还冒着自己的名头,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