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景走了后, 白月也没继续画下去。只将画室稍微收拾一下便洗了手, 而后打开电脑将侦探社发来的资料打开了。
资料似乎很是详尽, 孙晓梦家世普通,调查起来也比较容易,因此侦探社将她从小到大的一些信息都调查了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白月吩咐过的近来的动向。
快速地将前面的资料看了一遍,白月着重于孙晓梦上大学后的资料。
品学兼优, 人际关系简单, 性子认真为人乐观, 深得老师同学喜欢。近来获得了博士生推免资格,报在黄增其老师名下……白月目光一顿,留在黄增其的名字上。
脑中突然闪过之前孙晓梦一句未尽的话语,她说:“我和元先生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刚认识不久,元先生只是我老……”
当时这句话戛然而止, 但白月却也记得清楚。
老什么?老师?
关于黄增其的介绍上面并不多, 毕竟他不是要调查的重点。白月将资料放在一边, 打开网页在网上搜了一下有关黄增其老师的资料。黄增其的资料弹出来时, 白月的手指微微一僵。
前面是年龄和出生地的资料,后面却是:现任**高校心理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z国心理学会常务理事,全国……黄增其老师在解离症研究上具有巨大贡献,提出一系列前所未有的观点,解决了众多难以解决的问题。
解离症是人格分裂的学名。
白月点开孙晓梦的资料, 一眼看过去果然找到了她的专业:临床心理学。
若是平常到倒没有什么,现在元鹄却是这样的情况且和黄增其扯上了关系,让人不由得不多想。
元鹄是人格分裂?
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白月又点进去看了看,继而不由得有些想笑。元鹄的情况比之正常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一些。双重人格彼此有独立的记忆和行为方式,基本意识不到对方的存在。但元鹄这样的情况,显然彼此知晓对方的存在,还能共享记忆,行为方式也基本一致。
不过也不是不存在人格间能够互相沟通的可能性。
只是元鹄对自己未婚妻还好,另一个男人简直太过恶劣了些。
没想到侦探社送来的资料能查出这样的东西,白月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她早前几乎想到了最坏的情况,穿越夺舍重生,却没料到竟然是这么科学的情况。
照理说现在原主的疑惑也已经有了解释,往后只要避开绑架事件后再和元鹄解除婚约就行了。
不过……白月突地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元鹄找了心理医生,那么就证明他有治疗的意向。但是上一辈子却是救了原主,身为主人格的元鹄消失了,留下来的副人格和孙晓梦在了一起。
这样算来,原主倒是欠了元鹄一条命。
各种念头在脑中兜兜转转几圈,白月将部分资料随手打印出来,还是准备找个时间和元鹄摊牌。
大致知道了元鹄那边是什么情况后,白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了,基本上整天都待在画室里。到了上次答应和元鹄参加的宴会举行了,才从画室钻出来坐上了元鹄的车子。
上了车后看着旁边坐姿笔挺的元鹄,白月看了他好几眼。元鹄定力极佳,但这样被人一直盯着也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温和:“怎么这样看着我?”
此时两人正准备去做造型,前面有司机兼保镖开车,两人都坐在车后。
白月看着他:“抱歉,我自作主张地调查了孙晓梦。”
元鹄微微一怔,有些不解,便听得白月继续说:“顺便感兴趣地调查了她的老师,黄增其黄老师。”
眸光微动,元鹄定定地看着白月的脸,片刻后无奈地笑了声:“你猜到了?”
他这么年轻就能身居高位,证明元鹄并不傻,反而在某些方面上还极为敏锐。而且要是他处于自己未婚妻的位置,结合前后的表现倒是很快就能推测出被隐瞒的事实来。
“未婚夫身边出现的女人,我当然会介意。”白月轻声说:“结果出乎我的预料。”
她和原主不同的一点儿就是,原主当时怒火中烧又因为骄傲不会去探寻元鹄的问题,只等着对方主动低头将一切坦诚出来,却没料到元鹄到死都没坦诚。
听得白月认真的语气,元鹄眼底倒是浮上了几分愉悦。看了眼白月方才说话间拿出来的东西,显然对方准备得十分充分。
翻了资料两下元鹄就放下了,目光对上白月:“其实你有权利知道这些,隐瞒这些是我的错。”
他略微叹了口气,垂下目光:“症状的确是这样,但是我的症状出现得很突然。那个人、格是近来才突兀地出现的,我甚至怀疑对方才是主人格。而且对方能够和我沟通,拥有我所有的记忆。黄医师诊断过,只说是双重人格特殊的表现。要我配合治疗,往后情况能稳定下来。”
他的指尖微动,显然不如表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我能够感觉到,对方在一点点儿地掠夺这具身体的主动权,我却没办法阻止。”
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夺走自己身体,并不是可以轻易忍受的事情,哪怕这个‘人’是另一个他。
“近来才出现?”白月也是微微一愣,她除开先前搜集资料时顺便查的一些有关这方面的内容外,对属于科学范畴的人格分裂却不怎么精通。但次人格依附主人格存在是理所当然的,元鹄却声称次人格在掠夺身体主动权。
且听对方的解释,白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