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不知从何处飞窜出一支白羽箭,正中黑羽箭,一白一黑两支箭双双在朱常洛的眼睫毛处砸落在地!
“你,你方才是打算救朱常洛?”
朱常浩舒了口气,瞟了一眼远处那抹越来越模糊的黑色背影,转身白了张星妍一眼,微怒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就真这么会一直狠心手辣吗?”
张星妍语塞了,没错,在张星妍心里早已经把朱常浩视为前世今生的仇人,毕竟那段血仇至今仍让张星妍耿耿于怀,纵然朱常浩三番两次向自己忏悔,但自己怎么会轻易接受他的一句道歉!
张星妍冷冷地注视着朱常浩,良久缓缓说道:“没错!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你!”
张星妍没有再去看朱常浩的脸色,转而冲向惊魂未定的朱常洛!
“大皇子!卑职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赎罪!”
张星妍抬眸一瞧,竟然是韩子骞,颇有些意外地问道:“原来方才是你将贼人的利箭击中!”
韩子骞郑重地点点头,问道:“大皇子现下怎么样?”
张星妍用白绣不停地帕擦拭着朱常洛满脸的热汗,叹了口气忧心道:“怕是大皇子被吓到了!王安公公,劳请你将殿下快快送回马车上!”
从香山狩猎场回来那天晚上,万历龙颜大怒,气的是皇家狩猎场竟然出现意图谋害皇子的刺客,一向清心寡欲的王恭妃更是前往乾清宫为朱常洛的遭遇鸣不平,李太后直接下了懿旨责令陈炬好好彻查皇长子遇刺一案!
自那天起宫里纷纷议论大皇子朱常洛遭此暗害很有可能是与太子之位有关,一时间宫中谣言四起,其中指责郑贵妃恃宠谋害大皇子的言论最为盛行!
“陈伯!张典药来了!”
韩子骞倏然侧身,就见张星妍秀眉轻拧地款款踏进陈炬的公义堂。
陈炬面色凝重地吸了口气,沉重道:“张典药究竟有何线索要告知本督主?”
张星妍紧了紧秀眉,缓缓说道:“那日下官在香山狩猎场,分明看见大皇子那匹骏马上的脚蹬有明显的割裂痕迹!绝非大皇子在马乱之际蹬裂!下官以为是有人故意加害大皇子!”
陈炬一双寒眸静静地盯着张星妍,良久,他才轻笑道:“张典药临危不乱,洞察细微,倒让本督很是意外!”
张星妍微微一怔,心道自己细微之处见真知可不得得益于前世的间谍训练!
韩子骞舒了口气,不甘道:“张典药你所说的,陈伯早已知晓,由于诸位皇子所乘骏马均由御马监提供,而御马监又由高淮,马堂他们掌管,怎么想都是他们下的毒手,但是只凭那副脚蹬就定他们的罪,没那么简单!”
张星妍早就料到事情不会这么轻易有进展,旋即朝陈炬平和道:“那当下陈督主只能从那支黑色羽箭找寻突破口,一举揪出背后的郑贵妃!”
陈炬登时明眸紧了紧,面色紧绷,压低声音说道:“张典药!你可知方才那番无凭无据的话儿会要了你的命?”
张星妍见陈炬如此阴沉,想必是自己一时口快犯了宫中大忌,旋即解释道:“多谢督主提醒!下官只是依凭脚蹬之事猜测那行凶之人!”
“张典药!你要明白在宫里凡是要讲究个证据,若无证据胡乱猜测,那就是说错话,说错话可是生死两重天!本督的话你好好记在心里!”
回尚宫局的路上,张星妍不解道:“韩总旗!听陈督主的话里话外好像并不认为行凶幕后者乃郑贵妃!”
韩总旗面无表情地说道:“郑贵妃与三皇子一直被视为争夺皇后凤座,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若大皇子出了意外,郑贵妃,三皇子岂能不被众人怀疑?”
张星妍若有所思地闪了闪眸子,不可相信地说道:“难道是其他人要借机一石二鸟?”
“你们这帮奴才是吃干饭的吗?连三殿下都保护不了!”
郑贵妃冲着马堂疾言厉色,双眼血红似要将其撕裂!
那马堂匍匐跪地,连连哭丧道:“贵妃娘娘明鉴呐!这哪是小的们护主不利,分明就是那个张星妍出手伤了殿下的千里马,导致殿下失足落地!”
郑贵妃脸色顿时怒不可解,拍案而起,怒喝道:“张星妍!又是那个张星妍!她一介宫婢,胆子竟然大到要谋害皇子!去!即可将张星妍缉拿翊坤宫!”
“母妃!万万不可!都是儿臣不好,与星妍无关!”
朱常洵一瘸一拐地被几个小太监簇拥而来!
郑贵妃满脸的心疼,低声道:“洵儿!你是被张星妍迷住了吗?她都敢谋害你,你还这般为她这等贱婢说话!”
“是儿臣想将她霸为己有,才这般,若此事闹大,只怕儿臣的脸面也不好,更何况朱常洛被害一事的谣言已经传遍前廷内宫,母妃此刻贸然行动更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郑贵妃双目一暝,咬牙切齿道:“本宫也只在朱常洛的马匹上使了手段,何曾派人要诛杀他!简直是在污蔑本宫!”
高淮冷着脸,不紧不慢道:“贵妃娘娘!只怕是这宫里有人打算制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
骑麟轩
张星妍连续六天的清晨为朱靖凯端送补血益气的药膳,这是朱靖凯提的要求,说是治疗肩部的刀伤,张星妍也是呵呵了,那刀伤开春就好了,哪还需要再去大补,真让张星妍搞不懂朱靖凯为何这般,没办法,谁让张星妍赌输了呢?
“你的红枣杏仁粥来了!”
张星妍很不情愿地将药膳递到正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