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张军气势滔天的军阵中,竟然夹杂着张多只披着衣甲的假人,而且数量之多,几乎是真人的两倍。
董卓已经蓦然惊悟,他眼皮子底下的张军,压根就不是主力,只是张元的障眼法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诱他上当,把主力守军尽调于东门。
而张元真正的进攻方向,却是西门一线。
他中计了。
“张贼,孤竟又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可恨”董卓惊怒咬牙切齿。
不及多想,董卓急喝道:“李通继续守东门,张济,张济和张济,你们随孤速率四千兵马去救西门。”
董卓啷呛下城,急是将城上守军调下四千,策马直奔西门而去。
就在董卓匆匆忙忙,离西门还有一半距离时,就在数以百计的士卒,向着内城逃奔而來。
董卓心中咯登一下,再抬头凝目远望,惊见西门城楼上,一面“张”字大旗,已去去的飞舞扬起。
“难道说,西门这么快就失陷了不成。”
董卓心中惊骇不已,急将一名逃兵喝住,问其西门的形势如何。
士卒哭腔答道:“禀太师,西门张军突然冒出数不清的敌军,还动用了巨大的对楼,咱们根本抵挡不住,史将军也被敌将李定国给杀啦”
瞬间,董卓的心如遭重锤一击,身形剧烈一晃,双腿夹不住马腹,竟是差点就要从马上跌落下來。
“太师。”李傕眼急手快,急是一伸手,才将董卓扶住。
惊魂还沒有结束。
就在董卓还沒有回过神來时,前方街道上,数不清的张军步骑,已如潮水般喊杀着涌向这边。
董卓心头再遭重锤狠狠一击,整个人脸色惨白,心灰意冷。
眼见着茫茫敌潮汹涌而至,董卓仰天叹道:“莫非那张贼,当真是孤天生克星,这中原孤注定要拱手送给他吗”
长叹时,左右士卒也无不士气崩溃。
“太师,我们还沒有输,趁着混乱之际,我等护送太师杀出城去,先退往南阳,再西迁关中吧。”身边李傕鼓励道。
西迁关中。
这四个字,如一针强心剂,令灰暗绝望中的董卓,陡然又间重燃起了希望。
他蓦然想起,他的首席谋士,已经提前为他安排好了退路,他还沒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罢了,这中原孤就暂时送给那小子,早晚孤还会杀回來”
董卓一咬牙,眼眸中已尽是悲愤的决然,他当然下令,命李傕率一千精锐的虎卫亲军,去会合李休,将早已软禁于宫中的天子皇后,以及文武百官护送出城去,顺道再把他的夫人丁氏卞氏,长子李昂,还有小女儿李婴也一并接出來。
先前时,董卓其实就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将李丕几个幼子,都秘密的送出城去,送往接近南阳的叶县先行安置。
但为了稳定人心,董卓也不敢把自己的家眷全都送走,故两位夫人,还有长子李昂,以及小女儿李婴,都留在了长安城中。
号令传下,李傕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太师,张贼人多势众,济只有一千兵马,万一两头不能相顾时,济请太师示下,是先救天子,还是先救夫人小姐,”
董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眼神变化不定,内心中显然在做着权衡。
“先救天子。”口中艰难的挤出四个字,董卓再无犹豫,转身拨马便去。
李傕望着董卓离去的身影,轻叹了一声,便率一千精兵,折向了皇宫方向而去。
东门外。
百步之外,欣赏李军被蹂躏张久的张元,终于缓缓抬手,下令天雷炮停止轰城。
天崩地裂般的石击之声,徐徐的消沉下去,西城一线,终于是归于颎静。
张元竖耳倾听,隐隐听到城内喊杀之声震天而响,喊杀声还在由远及近,不断的逼近东城方向。
张元笑了。
形势已经再明显不过,计策奏效,李定国的西路军已经得手,杀入了长安城中。
现在,也该是他出手,结束这场耗日持久的围城战之时了。
鹰目中,凛烈的杀机,瞬间狂燃如火。
战刀一扬,张元刀指东门,大喝道:“全军出击,给我向长安发起最后的进攻。”
期盼已久的号令,终于发出。
热血激荡已久,早就按捺不住的一万张军将士,就等着他这一道号令。
顷刻间,全军沸腾,猎猎的战意袭卷全军,滔天的军气冲天而起,令天地变色。
嗵嗵嗵。。
呜呜呜。。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嘹亮的号角突破天际,一万张军将士齐声呐喊,挟着一腔的杀机,裂阵而出,如一道道决堤的洪流,向着长安东门方向,无可阻挡的狂涌而去。
云梯登城,冲车撞门,箭如飞蝗,除了对楼之外,所有的攻城利器均已用上。
城头负责留守的李通,麾下只余下一千兵马,且个个都军心动荡,人心惶惶,面对张军的疯狂进攻,早已失去了战意。
主将李通,本來还想坚守,但得知西门已失陷,看到大股的张军已涌入城中时,斗志转眼瓦解。
李定国的西路军,已经在向这边杀來,内外夹击之下,他还怎么抵挡。
大势已去。
惊恐之下,李通也不敢再抵抗,直接就弃守了东门,趁着张军还未破门而入时,率领残兵败将,向着北门方向突围而去。
身后已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整座长安城已是陷入了张军的兵潮之中,只见东门方向,已树起了张军的战旗。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