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皓果然履行承诺,亲自带时初去了法院,只是下车之前,他拿出一副手铐,语气淡淡:“时小姐,不介意吧?”
“无妨。”时初的语气淡的没有一点儿情绪,倒是一旁的清屿看着那副手铐之后,顿时脸色一变:“时初,这不适合。”
“清者自清。”时初却轻抹淡写的回了一句。
看着时初温淡如水的眉眼,清屿也摸不准时初的态度了,这几天她一直替时初调理身体,时初是这个世界上最乖的病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省心的病人。
可是,如果病房里没有人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样的目光,又空又沉,让清屿莫名的感觉到心惊,怕是如果没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清屿最终没有再开口,丁皓带着时初下去,可能是怕她尬尴手腕上还弄了一块黑布,只是时初一下车,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
女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神色清淡如烟,似乎对现场的环境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整个五官像是简单用笔墨勾勒一番,却自成一脉山水。
这样的女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美的让人心悸。
那样的美丽,让人不敢造次,甚至一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为她让开了路。
丁皓推着时初进去,只是刚走没几步,就碰到了宁书航,宁书航痛失爱子,这几天正恼恨得不行,可是时初被九部的人带走之后,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如今时初一出现,陆书航就冲了过来,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一样:“陆时初,你这个践人!”
丁皓看到宁书航疯狂的样子,眉头微微一蹙,正准备动手的时候,苏寒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轻而易举的扣住了他的手腕,清清淡淡的开口:“宁总,息怒。”
对面的男人长身如玉,清冷如墨,那双冷冷的眸子让宁书航一怔,似是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敢管他的闲事:“你又是谁?”
宁书航是不认识苏寒的,他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这个男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他仅仅只是淡淡的握住他的胳膊。
因此,宁书航的一张老脸更是涨红的厉害。
苏寒语气清淡如山,不咸不淡的传来,如同钏声悠远:“你不用管我是谁,但是你如果动了她一下,我保证,你永远不知道真正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是谁!”
“废话少说,害死我儿子的就是这个贱女人,我一定要替我儿子讨回公道!”可怜宁启才二十多岁,却被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死了,宁书航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郁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更何况,如宁书航,他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了宁启身上,如今宁启死了,他拿什么跟宁家大房斗,拿什么去争夺宁家的财产?
“宁总,动手之前,你不妨先听听这个。”苏寒不知道从哪儿给他弄了一截录音,让宁书航去听,守书航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陆小姐,绝对不是杀害你儿子的真凶,如果我是你,我会去听这一段录音,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苏寒有意提醒。
但是语气却让人莫名觉得笃定。
苏寒不愧跟了厉晟尧多年,身上的气质几乎跟厉晟尧如出一辙,宁书航豪不怀疑,如果他不听这段录音,他可能永远没有办法知道真相。
他望了一眼轮椅上那个姿容绝色,气质不凡,却又苍白的如同一朵透明的冰莲花的女人,最终,他伸手要去他递过来的东西:“我姑且信你一次,时小姐,咱们法庭上见。”
“宁总,我想你弄错了,我帮你查明真相,不是让你去控诉无辜的人,现在请你撤销对陆小姐的控告。”苏寒再度开口,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宁书航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如果不是为了她,你以为我会大费周章的拿到这些证据吗?宁总?”苏寒淡声道,看着宁书航越来越难看的脸,他淡淡一勾唇:“怎么,你不愿意?”
那语调微微扬了起来,但是却有一丝不悦藏在里面。
宁书航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来意,只怕他今天过来是为了让自己撤销诉讼的,而面前这个女人,眸色淡淡,仿佛他们说的事情跟她无关。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成了她身后的风景。
而她一人,独享时光漫漫。
不得不说,苏寒掐住了宁书航的弱点,他儿子怎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真相的you惑之下,他不可能就此放弃,可是他心里同样明白,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可能仅仅是为了这个被冠上杀人犯的女人。
但是,这个证据到底能不能证实谁是杀害他儿子的真凶。
头一次,宁书航的念头摇摆了,他比谁都希望找到凶手,可是这几天,他问过警察局,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时初只是有可能谋杀了宁启。
并不能确定。
而且时初是九部的丁处长亲自送过去的,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要么就是时初犯了案子落在了九部的手里。
这案子,还不轻。
这时,苏寒的音调又淡淡响起,像是一个无声的警钟:“如果宁总不愿意,咱们法庭上见!”那男人的音色自信灼灼,然后一收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