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一死,众多叛臣贼子一哄而散,狼奔豸突-----投降的投降,顽抗的也被迅速剿灭。小皇后迅速见到了言景行。“小侯爷,我的好外甥。”这女人向来冰雪聪明,脑子一转就想清楚根由,上来就给他大大的拥抱,丝毫不顾忌身后皇帝的脸色:“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小六那家伙又给你添麻烦了。等这次,你想要什么,我就让他给你什么。”
“别------”言景行无福消受这种热情。他艰难的推开小皇后,低头观察,这才发现自己上身,腰际部位有点异样。小皇后轻呼一声,掩住了口,言景行随手拿过她的手绢,小心翼翼的把那根针拔了下来。举目一看,阳光下一点寒光,还微微有点蓝绿色-----
牛毛针?小皇后俏脸煞白,言景行却示意她淡定,紧接着从怀里摸了那块玉出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物,轻轻摸了摸软甲。这针极细又轻巧,用机簧射出来的,原本穿透立极强。这是被一挡,没伤到身体,没接触到皮肉,却卡在了衣服上。
言景行微微叹息一声,又看了眼皇帝:幸而准备完全,你不晓得我这一路过来遇到多少埋伏。安王的人手并不够多,他只是围困了这座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一个杀一个。他带了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个个都是千挑万选,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精英,现在活下来的,只有五个。
他把忽然扑过来抱住自己的腿的团团抱起来,安抚自己姨母道:“结束了。”
皇后含泪点头称谢,把方才刚盛好的没有放茶叶的热水递给他,又恨恨得看了皇帝一样:你现在倒去伤心,难道死的是小六你就满足了吗?
哐得一声,门被推开,宁和郡主也跑了出来。这个女子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面色微黄,神态疲惫,发上无油,唇上无脂。看到言景行的时候,神色有点怔忪,而他在捏着团团的脸蛋逗她笑,仿佛根本没看见。
“表哥,我哥哥怎么不来呢?”
“你哥哥在做菜,等你回去吃呢。他要我来接你。”言景行把团团的刘海顺好,这才仿佛发现了宁和郡主一般,走过来给她行礼,自成微臣。宁和郡主艰难的笑了笑,只称谢过言侯救命之恩。
言景行非常识趣的没有去皇帝面前反而非常体贴的着人善待安王的尸体。如今知道风声的人并不多,皇帝最想要的是脸面。不能让人知道天家出现了这样丧伦背德的事情,也不能牵连太广。
而京城中,肃王府早被保卫,肃王被拿下,肃王妃也被看管了起来。“罪妇?你敢叫我罪妇?”奇怪的是面对擒拿她的人,肃王妃却有一股奇特的自信和得意:“你去问问皇帝答应不答应。你问问皇帝老人家,便是看在宁和郡主的面子上,你们也谁都没资格动我!”她竟然毫不畏惧,顶着架在脖子上的钢枪站到了太子面前:“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宋王你杀的,我,你却杀不得。”
杨继业骑在马上,低低的看她一眼,命人将她收入女监。
“你动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问你父皇。你敢去吗?”肃王妃还在嘶吼,太子却八风不动。
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知道。杨继业看着这妇人的背影,现在被人挟持逼迫,姿态狼狈,哪里还看得出半分fēng_liú多情的姿态?心里暗骂一声父皇乱来。太子心中默默把自己父皇当成了反面教材,叫你乱睡女人,叫你胡乱留情!
避暑山庄的局势稳定下来,言景行就立即送了消息回来。杨继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急忙去告知暖香,结果却发现这个女人守在外书房,手里拿着纸条,傻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原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人是她,那纸条上的信息也简便的多,上面只有一个字,安。笔画流畅,一气呵成,显然写字的人心情很好。
帝王本就年事已高,又病情不稳定,受此打击很快又晕过去一次。这次情况更危急,嘴巴都歪了,差点中风。太医都劝他莫要激动,莫要操劳。皇帝从此开始兢兢业业的照顾自己身体,生怕少活一天。也不要太子监国了,竟然主动禅让,提早让太子登基。杨继业压制着终于可以实现自己宏图大志的兴奋,努力做出悲伤的样子来。“哎,我真是好为太上皇的身体担忧。”
提起安王,他更是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怜我三哥,时乖运蹇,好端端的,怎么遭了匪寇呢?他可是一片孝心,听说父皇在避暑山庄卧病,不远千里从封地赶过去伺候的,谁料苍天无眼。德妃娘娘经不起这么大打击,也一并去了。哎-----”
其实安王被杀后,听到消息的德妃情知翻身无望,又怕皇后报复,自己悬梁了。
“倒是去的利落,免了我亲自动手。”小皇后知道这件事之后,作为中宫之主的她有权安排丧仪,毫不犹豫地将丧礼减到了最低规格。“给她两块木板就行了。还要怎么样?陪葬?呵,我是不怕,但只怕皇帝要怕,怕这女人阴魂不散,要拉他去呢。”
堂堂皇妃,丧礼如此寒酸,不知内情的人居多,无端端引发了许多猜测。暖香听着街头巷尾那些议论,既不关心也不多心。听说肃王府当日情况及其惨烈,肃王挟持了那帮女眷,强迫那些人家出手相助。忠勇伯府也在其中----洪彩云做为肃王妃的表侄女,她一定得赏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