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老皇帝失控了一般大叫:“你不许碰她!”
安王回头冷笑道:“父皇也是游戏花丛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把这样高贵冷艳总用鼻孔看人的女人,□□的柔顺说话,那成就感可是无与伦比的。”
皇帝面上终于显出些惊慌:“她可是,是---”帝王言语悲愤,咬着牙道:“这可是你小姑啊。你疯了?”
“父皇,哪怕我疯了,也是你逼得。”安王随手将宁和郡主扔在了地上:“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筹谋这么久。每次我要绝望的时候,你又给我希望。我冲着那点希望,像被鞭子抽着,看着挂在面前的胡萝卜的驴子一般不断向前。而现在,你用够我了,人心也玩弄够了,就把我一脚踢开,还是踢到那荒凉的不毛之地。父皇,你真是好狠的心。”
皇帝面色忽明忽暗,似恼怒似气愤,还未开口,安王却当先冷笑一声:“父皇注意身体,还是不要喝酒了。”
眼瞧着这个儿子拂袖而去,又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宫女的尖叫声,各色东西落地的嘭啪声,皇帝扶额坐下,弄清局势,自己竟然被这个儿子软禁了。
“等等!皇后呢?你要拿皇后怎么样?还是九儿,你那妹妹那么小。”
安王看着面前华丽高贵的女人,面色发白,紧紧抱着女儿,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仪态。他怪笑一声:“我知道你的底气来自哪里。我的母亲德妃娘娘还在皇宫,在杨继业手里。所以你有恃无恐,觉得我会用自己的母亲要做交换?”
小皇后抿了抿唇,把团团的脸转过来,挡在自己怀里,才道:“你错了。我是你的筹码,活的才有用,死了只会激怒小六。你都不在乎自己的母妃,又哪里来得把握,没有了我和公主,杨继业还会来救驾?毕竟他已经是太子了,哪怕你杀了皇帝,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登基,再名正言顺的以谋逆的罪名诛杀你。”
安王情知皇后说的在理,只是冷哼一声,命令侍卫严加看管。而自己则按照一早计划好的,在避暑山庄到京师沿路设下密集埋伏,管教人有来无回。若是太子不来怎么办?安王冷笑一声,他早有准备,既然陛下你晕过一次了,那就再晕一次吧。他强迫皇帝亲笔写下诏书密函,君主再萦急病,卧倒床褥,召太子过来奉疾。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恐慌和骚动,太子微服前来,不得过于声张。
皇帝看看那伪造的诏书,竟然无可奈何。任凭他送了出去-----
接下来原本养尊处优的皇帝就开始了这种类似于高档阶下囚的生活。小小避暑山庄忽然涌进这么多人马,连生活质量都下降了。
小皇后看看面前的糕饼,花样颜色倒在其次,吃进嘴里,竟然还有一股糊味。她尝尝果仁糯米粥味道还算是可以,便拿给团团吃。团团很懂事,看看来者不善的三哥,便一语不发,不哭不闹,跟自己母后呆在一处,偶尔会问一句:“母后,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跟父皇呆在一起呢?”
小皇后还未吭声,安王就先冷笑:“还想着父皇?你该多想想你太子哥哥,让他早日来救你。”
小皇后咬紧了嘴唇不吭声,她知道安王打的什么主意,但她也相信自己儿子和言景行,他们早就留着一手,不会只被动挨打。
直到某日,外部忽然传来太子的死讯,还被安王抢了尸体回来,明晃晃一身衣衫染透了鲜血,小皇后脸色卡白,终于仪态大失,她光着脚跑出去,在门口就看到了那只有天家才有,皇帝和太子才能穿的明黄和杏黄,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地上,团团顿时大哭,不断的呼唤,扑进她怀里,哭叫母后。
宋王是个很保险的人,先从千里镜里观察,那张面庞果然是杨继业的,这才哈哈大笑,胁迫了自己父亲,志得意满的走出:“父皇,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改诏书?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口鼻中开始喷出血沫,得意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身子却像被掏空的麻袋一般滑落,他难以置信的身上去摸,却从脊背上摸下一手的鲜血。这是---这是----
后方某处隐秘所在,言景行慢慢放下手中的弓箭,轻轻松了口气。
安王这人谨慎惜命,来到了避暑山庄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幸而他早带着一个容貌酷似太子的替身过来,这才诱得他出来,若不然,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皇帝身子晃了一晃,双眼瞪大,看着安王在自己面前倒下,手足冰凉,神态惊愕。又一个儿子死在了自己面前?
自作孽。皇帝看着言景行的神色有点古怪。这让言景行晓得他并不感激自己。杀子仇人?言景行心中冷笑了一声。大约皇帝认为这是他家家务事。或者他自己以谋逆罪定了死刑还好,但由旁人来做,就又让他心里不舒服了。还不是你自己摇摆不定,拖得太久造成的恶果?亏你还摆出一张蒙受了丧子之痛的脸。皇后狠狠的鄙视他一眼。这个小娘娘刚被侍女唤醒,就跑过来,提着裙子扑到在尸体身边:“小六啊----我可怜的----”
紧接着声音就停了。她一摸那尸体的下巴,顿时收了眼泪,收了哭声。扶着侍女的手站起身来,恢复了那高贵端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