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于,是他亲手伤害了她。
南亦还带着呼吸器,什么话都说不了,能动得只有眼睛。
护士走了过来,说要让病人好好休息。
南亦却拉住了南父的袖子,南母看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哽咽着,“你管好自己,何必去管其他人呢?”
一旁的裴涟漪冷笑了一声,“南亦,你可放一百个心,我女儿活得好好的,她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嫁给你的,就你妈这恶婆婆,我可放不下心,南家的媳妇一点都不好当。”
南母怒火起,就想呛回去。
却见床上的南亦的情绪忽然剧烈地起伏,呼吸很急,透明的呼吸器上呼满了白气。
南母鼻子一酸,“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说白言尔了。”
南啸成一句话都没说,他沉闷着,脸色很差。
几人走了出去。
裴涟漪在走廊外看到了顾家的人出现了,顾母眼睛通红,一看就是来求情的。
南母眼睛也通红,她也算是看着顾若长大的,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心里也不是不恨的,顾若怎么这么狠,她可是朝着阿亦的胸口捅的,她是想杀死阿亦的。
南母哽咽,她就这一个儿子。
阿怀已经没了,她再也承受不了另一个儿子的离开。
裴涟漪眼神慵懒又冰冷,毫无温度地看着顾母,“您这是做什么呢?养了女儿,非得往南家塞,害死了南怀,现在还要害死南亦啊。”
她分明就是在煽风点火。
南啸成皱眉,低声在裴涟漪的耳畔道:“少说几句。”
裴涟漪冷笑,“今天被捅的不是你女儿,你自然不在意。”
南啸成心口一疼,什么都没再说。
顾母的确是来求情的,她昨晚听到了顾若故意伤人了,捅伤的还是南亦和白言尔。
昨晚,顾若就被不知道哪里的人扣押着,今日送入了警察局。
警察局早已经被上下打点,顾家的人怎么也见不到顾若。
她今天知道南亦脱离危险了,才敢过来求情,就盼望着南家能够看在顾若做了南家这么多年媳妇的份上,不要让她坐牢。
南母不能原谅顾若。
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她原谅不原谅的事情,顾若的那一刀已经彻底地伤害了两家的关系。
南父沉着脸,只说了一句话,“不能原谅。”
顾母深受打击,她不可控制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亲家,若若嫁给你们南家这么多年,她为南家做了这么多事情,她甚至因为南家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南母闭上了眼睛,睫毛颤抖着。
南父的嘴角紧抿着。
良久,“顾若已经病了,南家会为她找一个好的精神病治疗院。”
顾母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南家最后的让步了。
南家的意思就是不会让顾若坐牢,而会通过精神病,让她脱罪。
只可惜,不远处,一道冷冷的男声传了过来,“顾夫人,可惜的是,现在已经不是南家能够决定的,顾小姐的罪,我会亲手过问,而且绝不轻饶。”
白言斯的声音如雷霆之均。
掷地有声。
他走了过来,面无表情,“我会让顾小姐永远都无法脱离牢笼,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白言尔还没脱离危险,可是他已经决定要转院了。
他要让言尔离开这里。
前提是,解决完这里的一切。
顾母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她咬紧牙关。
白言斯淡淡道:“顾夫人,其实你早就知道顾小姐有精神病吧,在她和南家定亲前,只不过那时候的她病情不严重吧?”
顾母睁大了眼睛。
南母也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顾若的病情是因为南怀的死刺激的,却不知道真实的原因会是这样。
顾夫人明明知道一切,却利用南家的愧疚心,这么多年,不知道从南家获得了多少利益。
顾母摇头,“亲家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南母却避开了她的视线。
顾母一下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没有了女儿,没有了南家,她在顾家又该怎么立足?
她的丈夫早已经无心于家庭了,若不是还有一个出息的女儿……
*
南家完全不管顾若的事情。
全权由白言斯经手。
检方以故意伤害罪、杀人未遂罪起诉了顾若,起诉还在走流程。
港城的知名律师都接到了通知,谁也不敢接这起案子,最后,只有一个小律师,为了符合程序正义,来给顾若打官司。
白言斯手里的证据太过充足了,他准备好了一切,连同顾若的精神状态。
他让医生证明顾若在伤害人的时候,精神是正常的,并不存在无行为能力的情况。
南亦刚能下地,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白言尔。
他恨顾若这样伤害她,更恨的是自己,是他优柔寡断,是他给了顾若伤害她的机会。
---题外话---快完结了这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