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威兹凭借女皇留下来的诏书,由殊誉公爵晋封为镇国主政王之后。他便将原来属于自己的公爵府赏赐给了库稚当作府邸居住。
按照常规逻辑,应该由国库支出金币替梅利威兹新建一座王府,但是梅利威兹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只是将皇子埃德蒙的寝宫侧阁稍加修整之后,便常住于此守护着自己的幼子。
梅利威兹是一个不喜欢讲排场的男人,他不像有些贵族那样一出现前后便总会簇拥着许多侍从。
所以梅利威兹与库稚从国会出来之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并肩同行,就像是散步一般回到了寝宫。
由于戈尔度引起的一番闹腾,梅利威兹他们回到宫中的时间已经是在午后了。
艾薇儿早就搂着小埃德蒙睡起了午觉,梅利威兹也没有去打扰这两个小家伙。伺候梅利威兹的侍女得着吩咐以后,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午膳送往梅利威兹所在的庭院中。
皇子寝宫外有一处花圃,在花圃的中央有一座圆型的亭子。亭子里摆放着雕刻精致的石桌和石凳,梅利威兹与库稚正在享用迟来的午膳。
石桌上已经被侍女们摆满了丰富的食物,库稚先是拿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小口红酒,随后放下高脚杯言道:“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随军前往西北御敌吧?”
梅利威兹早就饿坏了,他先将面前银盘里的烤肉一扫而尽,才开口说话:“当然不会,那只不过说给那些大臣们听听罢了,我其实另有打算。”
库稚望着梅利威兹那一双自信满满的双目,虽然心中并无疑虑,但也无法琢磨出来梅利威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那…到底打算让我做些什么?”
梅利威兹把手中的刀叉放下,又将杯中的红酒豪饮而尽才言道:“西北那些事儿我并不忧心,由赫拉蒙带军前往已经足够了。三天之后你名义上随军出征,实际给我藏在城内,以便暗中查案。”
库稚心里觉得梅利威兹这样安排不免有些多此一举,这不像是他平常的处事的手段。
梅利威兹看着库稚微微垂着头,好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今天发生的事儿既突兀又奇怪,那我也只能顺水推舟,让你随军不过是权宜之计。”
“帝都的案子刚有些眉目就有人想让我离开,普罗连年多有南侵的行动。这档子时候边境的安危在那些人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而且普罗族起兵犯境来的比往年都要早,你觉得这么多的巧合真的就是巧合吗?”
“那你的意思是......”
梅利威兹没有让库稚把话说完,就出言打断道:“我的意思不重要,我既已绶任镇国主政王,需提防军权易势。这下倒正好可以借此次出兵西北,任命赫拉蒙为帝国的掌军元帅。”
库稚这会儿明白了梅利威兹到底是什么用意,他也不在多说,只是问道:“此次您打算调出多少兵力前往西北?”
“五千足以。”
梅利威兹抬起了自己的右掌,向库稚伸出了五根手指,神情间充满了自信。
库稚闻言心里可是七上八下,他一脸吃惊地问道:“五千?!您不是再逗我吧?”
梅利威兹倒是有些看不明白库稚为何会呈现出讶异的神情,就问了一句:“难道说你不了解普罗族的习性?”
“习性?”
库稚愣神的摇了摇头,他全然不理解梅利威兹口中的“习性”是在指代什么。
梅利威兹不厌其烦的为库稚解释道:“普罗族乃是游牧部落,骑术异常了得。他具备相当高水准的机动性,极为擅长长途奔袭。”
他瞧着库稚听的仔细,于是就将自己心里所想好的作战部署一并说了出来。
“调集大军机动性远远跟不上敌人,所以只需要命西北之地的领主们率军形成一道补给线和防线,再配合赫拉蒙所有率的五千精骑兵,这一场仗不难拿下。”
库稚算是明白了“习性”到底指代的是什么,他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认为应该开放边陲贸易与普罗族进行通商,并且派遣使者前去怀柔他们。高价出售他们一族所需要的物资,架空普罗族的经济储备。”
“然后再将贸易权任命给西北的某一位领主,等到其他领主看到即得利益后,定会互相征伐。到时候,只需要派出一名将军率兵前往西北收回被封出去的领地便好。”
梅利威兹拿起石桌上的醒酒器,朝着自己的高脚杯里倒上了一点红酒。随手晃了晃杯中的酒稚。
“这仗我们还是要打,若是不让普罗族的人吃点苦头,怕是你说的很难实施。”
库稚表示认同,他话锋一转又道:“我实在好奇你为什么要将议政阁交给阿瑞诺,难道不怕他会收拢这份力量转过来对付我们?”
梅利威兹将杯中的红酒饮尽,随之叹了一口长气:“与其和别人撕咬,不如看着别人去撕咬。戈尔度这个人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的举止异常诡异。若是不趁此将他架空只怕麻烦的事儿还在后面,所以正好可以让他将矛头转向阿瑞诺,也省的阿瑞诺平日抛闲让我们处处提防的好。”
库稚听完梅利威兹的言词,心里多少开始明白梅利威兹虽然已经掌握了政权,却还是举步维艰。
“从今天议政阁的表现上来判断已经到了人心游离的阶段,我们应该尽快安排一些人进去任职。”
梅利威兹面露苦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会尽量去安排,只可惜现在手里掌握的文职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