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糟老头子”
先赶来的护院看清来人,说出这Щ
随后,这座大宅院更多的护院打手从几个偏院的方向赶来,将周侗围在院中。
哗啦啦——
瓢泼大雨之中,老人垂着水火棍立雨水里浑身湿透,面无表情的抬起目光,眼中噙着水渍,盯着尚未打开的主屋。
“王家的人呢,让他们出来见老夫!”
旁边,十多名看家护院的打手眼里大抵是带着异样、戏虐的目光望着雨中的身影,对方年龄已然超过了他们认知中有威胁的年龄。
“老头子怕是已经疯了吧。”
“那么大岁数了跑来挨打的”
“打死了也好,反正活够本了。”
院落中,屋檐下打着的火把光芒被夜风吹疯狂摇曳,有人从屋檐走进了雨帘,一手持刀,一手抬起指过去,“老”
啪——
周侗不等对方开口说话,顺手将那人提起掀翻在地上,一脚猛的踏在人的背脊,周围护院们便是知道这个老家伙的态度,也举起了手中棍棒,围了上去。
忽然,吱嘎一声,主屋的房门打开,两道身影在几名丫鬟服侍下走出,来到屋檐下,俩人一男一女,男的年龄五十左右,高瘦长须,一身铜纹员外袍,此时望着雨中的老人,拱手开口:“这位老哥,深夜造访我王家,不知为了何事,若是家中有人得罪一二的地方,不妨把话说出来,我自会给老哥一个交代。”
“还交代什么——”
旁边的妇人陡然出声打断,看她模样不过四十左右,容貌上倒是在这个年纪中姣好那类,不过语态刻薄出言,横眉瞪着身旁丈夫,“还讲什么理,人家一个老头子都打上门来了,难怪咱们儿子会无缘无故被人害了,就是有你这不争气的爹,别人才有胆子敢闯家里来,今儿个不把这老家伙料理了,老娘就和你没完。”
“这这一码事归一码事啊。”这座宅子的主人摊摊手,“洛儿的事不能胡乱来嘛,这老哥年龄这么大,又怒极上门,想必也是有难处的,问问有何妨。”
然而妇人朝他呸了一声,让丫鬟扶着走上前去,手指在院中一扫,“你们这帮饭桶,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私闯民宅的老家伙打一顿扔出去。”
这时候院落里的大小护院听到主家发话,一扫之前还担心打死人的心态,拿着棍棒就冲了过去,口中“啊!”的吼出声。
哗哗的雨水溅在地上弹起水花,周侗只是轻轻挪了一脚,水火棍嘭的一声在地上磕了一下,随后横棍一扫,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影如同炮弹般被打了出去,撕破雨帘,滚在地上,口中有鲜血流出,不过却是没死,只是抱着肚子痛苦呻吟。
院中护院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也不是什么江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个老人叫什么,武功有多高之类,平日里大都是逞强行凶之辈,对于周侗这个老人自然不会重视。
待第一道人被一棍打飞时,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身影踏踏踏溅起地上的雨水,棍棒挥舞过去。
周侗的脚跨出一步,水火棍挥起来。
嘭!
有人被倒退打飞砸进人堆。
脚步再起,落地,棍影正中刺出去。
嘭!
身影捂着肚子跪下来,随后扑倒在地。
老人跨过了痛苦扭动的身体,手中长棍没有停止的挥舞着,犹如雨中黑蟒游走,呯呯呯…无数被击打的声音在倒下的护院打手身上一路推过去。
趾高气昂的妇人此刻吓得发青,躲在自己被骂无用的丈夫身后,探头看时,一双湿漉漉的步履已经站在屋檐下的石阶上面。
棍身嗡的一声,划过空气,下一秒落在妇人的鼻前,丝毫不差。
“老英雄…刚刚是妾身不对…放放放过我吧。”妇人的双眸聚焦在鼻尖的棍子上,双唇哆哆嗦嗦的求饶。
那边,须白之下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眼眶尽红,充斥着一股不用言语的愤怒。
“可知老夫是谁——”
周侗双唇陡然微张,嗓音低沉怒吼,棍身随之抖了抖,吓得妇人往后缩了一下,手死死的抓住自己丈夫的衣角想要拖过来挡在身前。
两边,随行的侍女早已吓得不见踪影,只剩下她夫妻二人停留在原地。
“这位…老哥…王家到底得罪了你什么,有苦就说吧…我夫妻二人…若是有能挽回的地方,一定挽回,但求不要打杀贱内,总有不该,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那男人拱手挡在自己妻子面前,苦声哀求,倒也不似之前妇人口中说的窝囊废那般不堪。
周侗划动眸子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一些:“老夫姓周名侗,你俩可记得?”
“记…记得…”王姓男人张张嘴,颤抖了片刻,终究点头回答。
“记得便好,老夫就问一句。”周侗将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声音沉下来:“可是你们让老夫蒙冤入狱,又雇人杀我女儿芙蕖的?”
雨声哗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听到这里,男人怔了怔,随后望向身旁的老妻,手指微颤指过去,言语颤抖:“…做的…你做了吗…”
静谧的片刻,妇人吓得泪水哭花了妆容,只是摇头。
“回答我啊——”
须发皆白的老人举起水火棍,一声暴喝,轰的一声,手臂甩了出去,那妇人就觉一阵劲风扑面,吹乱了发髻,一根长棍横在她视线侧面在空气中颤动,轻微的发出嗡鸣。
身后的靠门的墙壁上,哗哗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