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杨雪看见老杨神色凝重的站在一块石壁前,拿背对着我们,正在仔细观察着什么。起初我还以为他听了我和杨雪说起大学的经历,自己有点情绪失落,想独自一人静一静呢。后来,他突然招手让我们围拢过去,说这洞壁上面怎么刻了一段话,太奇怪了。
我走过去往石壁上面一瞧,就看见上面刻了这么一段话:不要进去,龙耳。
当然了,刻在洞壁上面的这段话并没有逗号,而是连起来的一整段,就是六个字,像一个警告。我心想是不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警示语呢,不过,这个“龙耳”又是谁呢,我也不认识啊。对了!龙耳,龙二……这难道是对我发出的警告吗?
我把我的推测说了出来,但杨雪似乎不太肯定,她对我说:
“你们看这字体,是现代的简体字,再看这雕刻的痕迹,字体周围甚至内部,几乎快要被生长的石花覆盖了。如果是你爷爷留下的警告,一来,他是民国时期出身的人,当时使用的都是繁体字,而这段话则是用现代简体字雕刻的;二来,这字体看上去都有几百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了,怎么又会出现现代的简体字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是不是当年那个张老道给我爷爷留下的记号呢,可是,我爷爷的名字并不叫龙耳啊?而且字体也不对啊。这个所谓的龙耳,倘若不是指我,那又是指谁呢?
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通,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杨就说也许真是解放前留下来的记号,让我们别管了,还是抓紧时间往里走吧。
可自从看了洞壁上面的这段话以后,我的内心始终充满了疑虑,甚至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我想,之前在天坑探洞的时候,也看到过警告的标记,虽然留下标记的人是我所知道的人,但是,就标记本身而言,它应该是被赋予了某种意义,试图告诫人们可能存在的危险。而且,恶作剧的可能性也不大,眼前的这段警告的话,实在又神秘又诡异。
我们暂且不管那段标记,继续沿着地下暗河的流向,往洞穴深处走去。这条地下暗河跟我之前见过的又不太一样,它是由许多几乎隔断的水潭,通过细小的连接形成的。而且,较浅的水潭清澈见底,偶尔能够看见巴掌大的鱼类在水底潜游。有的鱼类是黑背,大概是通过暴雨过后,水位上涨,从外面冲刷进来的;在较深的水潭中,则生存着一种色素完全退化了的鲤鱼,个头更大,但由于失去了视觉,反应也相对迟钝。
看到洞穴里的这些鱼,又让我想起了十多年前和老杨大军三人的经历,唏嘘不已,就问老杨:当年你告诉我说,土匪洞有棺材那么大的鱼,到底是吓唬我呢还是真有其事?
老杨听我提起过去,语气不免有点追忆往昔的兴奋,边走边对我说:
“但凡冲进洞穴的鱼,特别是这种水潭的鱼,一般都被困在这里,很难逃脱出去了。它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又不像在外面那样,存在天敌,所以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生长,长年累月下来,在比较大的水潭里,确实可能存在那么大的鱼。我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但我听村里的张老头讲过,他年轻的时候,就目睹过那么大的鲤鱼。你忘了,我们当年在土匪洞的时候,还见过水桶大的呢!”
我这才想起,忙道:“是啊,当年我还以为是水鬼在找替身呢,吓得我当时就尿了裤子,不过当时你们也没发现,因为我裤子都被水打湿了,也看不出来。”
我和老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过去的岁月,一起追忆那些久远的童年往事,原本沉重的气氛终于变得轻松了起来。我们走了不久,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较大的水潭,一下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要从洞壁攀援过去,倒也可行,只不过安放绳索和岩钉的时候非常麻烦,危险性也高。我就提议说要不我们穿上救生衣,慢慢游过去吧,看样子这个水潭也并不长。老杨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但杨雪却说走得有点累,让我们现在岸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动身。
我们坐下来以后,杨雪突然冲我和老杨打了个手势,让我们围拢过去,接着,她有点奇怪地往后面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我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我们……”
我和老杨闻言,都下意识往后面望去,只见来时的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就问杨雪,说是不是你看错了,后面什么也没有啊。杨雪却神色十分凝重,看样子不像是无中生有,她说方才我们没有留意,她确实看见我们背后稍远的地方,有一抹光点在移动。
我一听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说是不是鬼火啊?
杨雪却非常肯定地说:
“不像什么鬼火,倒像是人。因为当我停下来回头去看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我,马上就把灯光给熄灭了。”
老杨眉头皱了一下,突然说: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没关系,我们赶快进去。”
我问他是谁,老杨却默不作声,过后又不断地催促我们赶快出发。
我小时候对老杨的性格了若指掌,但过了这么多年,他又遭受过非人的经历,性格方面肯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拿不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问他没说,也就算了,心想他应该有自己的道理吧。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穿上准备好的救生衣,鱼贯地淌入水潭。在夏季,洞穴内的水温极其冰冷,我入水之后,就能够感觉到一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