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穹顶洞穴似乎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在黑暗深处,还能隐隐听见一阵溪水流动的声音。在穹顶上面,倒挂着密密麻麻的蝙蝠,用黑色的肉翅捂住头部,正陷入昏睡之中。蝙蝠一般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往往在傍晚时分外出觅食,不过还好,这里的蝙蝠长得很正常,个头也不大,只是数量很多而已。我松了口气,就跟老杨他们二人说,要不要先去四周巡视一遍,看看周围的环境。老杨却立即反对我说,眼下时间紧迫,还是直接进入洞穴深处,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我们这次来毕竟是为了救人,也没什么心思探洞,尽管我对老杨和我爷爷生活多年的这个地方感到十分好奇,但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我还是按照老杨的建议,跟着他往洞穴深处走去。
我们把准备好的安全帽戴在头上,并打开了头顶的矿灯。众所周知,在进行洞穴探险的时候,这种头灯比起手电更加实用,可以空出双手,进行攀爬之类的活动。但手电也是必备的物品,挂在腰间,作为备用的灯光。我们三人走在碎石丛生的溪流边,老杨说,按照地下暗河的流向前进应该是最佳选择,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我的爷爷的踪迹了。我点头表示同意,以我的探洞经验来看,这样的前进方式确实最为稳妥。
不过,杨雪一直没有从昨晚被恶鬼附身的阴影中走出来,她一边前行,一边和我们讨论,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我告诉她说,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同学翘课去食堂玩狼人杀游戏,当时我们有三男三女,并制定了惩罚措施,说要是谁输了,就一个人独自去“鬼屋”逛一圈回来。我们学校所谓的“鬼屋”,其实是一个偏僻的杂物间,是用来堆放画架之类的东西。传说曾经有个油画系的女学生,因为生活不如意,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就在那里上吊自杀了,死得时候,身上一丝不挂,脚上却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十分诡异。起初,校友们纷纷猜测,说这女的是因为被男朋友玩弄了身体和感情,才想不开的,后来,又有人推测说,这位学姐是被恶鬼附身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最后,警方给出的说法是自杀,但关于那个杂物间闹鬼的事情,就在学校不胫而走了。杂物间的门上虽然挂了锁,但仍然有胆子大的人打碎了窗户的玻璃,在午夜的时候偷偷爬进去玩碟仙游戏,据说后面还出了一些事,但学校似乎封锁了消息,所以到了我们这一届,并没有流传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那些学长学姐们,总会提醒大一的新生,说千万不要为了寻求刺激半夜三更进到“鬼屋”里,不然后悔都来不及。我们当时对这个“鬼屋”的兴趣非常浓,就想着找点刺激什么的,我们玩了一轮游戏,其中一个男同学输了,我们就起哄让他去鬼屋溜一圈回来,因为有女生在场,所以那个男同学虽然害怕,但还是提起胆子去了。
说到这里,我发现老杨和杨雪两人都停了下来,神色有点惊恐和诡异,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在这种地方,我真不该说这样吓人的故事,但他们两个人好奇心被我吊了起来,抢着问我后来怎么样了,那个进入“鬼屋”的男同学有没有见鬼?
我一边催促他们快走,一边继续跟他们说:
“当时那个男同学从窗口爬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我们一伙人就在杂物间附近盯他的梢,过了一个小时,还不见有什么动静,几个人心里都慌了,想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再后来,我们进去找到了那个男同学,看见他浑身tuō_guāng了坐在一张凳子上面,摆了一个思考者的姿势,而他的对面,竟然支起了一个画架,不知道谁正在画一张人体素描,已经画了一半……”
杨雪吃惊的说:“那个男同学在给鬼当人体模特吗?”
我摇摇头,说:“据那个男同学后来自己讲,他进去以后,就产生了非常强烈的绘画yù_wàng,强烈到不可思议,就像是毒瘾发作了一般,得不到满足绝不能罢休。于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在杂物间里面找到了画架之类的东西,并且自己给自己当人体模特,画了起来。而且,这个男同学强烈声明,自己并没有被鬼附身,只是在搞一种行为艺术罢了。但我们都不相信,觉得他的行为实在古怪极了。”
杨雪听完后撅起嘴巴说:“这真是个无聊的鬼故事。”
我说:“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碰到的灵异事件,尽管它听上去有点古怪,但却是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过,在经历了昨晚那件事之后,我已经对世界上存在鬼魂一说深信不疑了。”
接着,杨雪又给我讲了她上大学时听过的一个鬼故事,说在他们学校的女生厕所,半夜里常常听见诡异的笑声,有一次,一个女孩三更半夜独自去上厕所,刚蹲下去,就感觉有人在开厕所的门,发出一阵“吱嘎”声。当时那个女生吓得够惨,提起裤子就往外跑,她在走廊里跑了半天,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儿,竟然跑到了顶楼,还差点掉下去。要不是当时有一对情侣看见她,及时叫住了她,恐怕她早就摔死了。后来,这个女生跟学姐打听,问那个厕所是怎么回事儿,学姐告诉她说,厕所里以前发现过尸体,死者因为要跟她男朋友分手,被对方用刀捅死了,扔在厕所里……
我听完杨雪这个鬼故事,撇了撇嘴,道:“你这个鬼故事也很平常嘛,像很多粗制滥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