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右相送给宋子洲的戏子,被他收下了。这可不得了,原先有心人还在猜测,楚亲王与李家二少爷走的近,是不是他们两人私下里有什么联系?
可是,如今楚亲王收了孙右相送的戏子,这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原本宋子洲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因着他打败了鲁族,且拯救了淮南的百姓,甚得民心,
如今,这传言一出,人们都惊叹不已,怎么好好的一个王爷?怎么会是个断袖呢?
宫中的景孝帝,得知流言愈演愈烈,也十分愤慨,他自知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怕是真的没有几年的活头了。但是这几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这拓大的江山,他该交给谁好呢?
这么一想,他就更生气了,在殿中来回转了几圈,乾清宫里的宫人都明显感觉到皇上的低气压,压根儿不敢往前凑,周宁富也明智的立在殿外。不料,皇上却压根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一甩袖子,冲着殿外喊道,“周宁富!”
周宁富一个激灵,心中暗自叫苦,做近侍的就有这点不好处,主子要是发怒了,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抱着拂尘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拱手,“奴才在,皇上,您有何吩咐?”
景孝帝背对着他,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背影,硬生生让他瞧出了几分萧瑟来,景孝帝略显低沉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去楚亲王府传旨,让宋子洲来见朕!”
周宁富一听,原来只是让他去传旨啊!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奴才遵旨。”
宋子洲得知父皇要见他,心中有些明了,可不就是为了最近盛传的这些流言吗?
而周宁富来到出亲王府,却觉得有些怪异,楚亲王府虽然没有一个侍女,但楚亲王也并不让别的小厮近身伺候,反而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一点儿也没有传说中的荒唐样。
周宁富来到楚亲王府的时候,宋子洲正在书房里读书,此情景让任何人一看都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周宁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打算回去的之后,在景孝帝面前说上那么一两句,也省得主子怒了折腾他们这些下人。
宋子洲换了衣服,也不敢让自己父皇久等,匆匆的跟着周宁富进宫去了。
景孝帝坐在金黄的龙椅上,眼神看似平和,内里却早已波涛汹涌。
宋子洲行了礼,被赐了座,才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皇,景孝帝今日穿了一件玄墨色的常服,腰间系了一条同色系暗红色花边的腰带,较之往年看着真是有些消瘦。
宋子洲觉着有些心酸,看来父皇身体不好的传闻大概是真的了。
父子二人相互打量了一番,景孝帝才发话,“老四,最近这个传闻你可得给朕好好解释解释,那个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宋子洲知道他父皇找他来所为何事?他本身也没有打算隐瞒,抬头对上景孝帝的视线,目光烁烁,“父皇,那个戏子有些问题。”
“有问题,那你还敢把他往自己府里放?”
景孝帝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哪里有明知道有问题,反而往自己身边放的。
宋子洲回道,“儿臣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而已。”
景孝帝的双手搁在扶手上,摸了摸扶手上的龙头,“这个戏子是孙昌明送给你的?”
“正是。”
景孝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孙昌明为人精明,但却不是个有胆子的,他可以为了权势钻研,但涉及到皇家他却绝不敢动什么手脚。”
这就是父皇在提点自己了,宋子洲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也不敢拂了父皇的好意,孙右相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简直是再清楚不过了。
“父皇,儿臣猜想,孙右相大约也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景孝帝抬眼看向自己这个四子,只见他垂着眸,脸上并无忐忑,便知他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心中有些好笑,自己这么些儿子,却没有料到自己最没有放在心上的那一个,才是真正有才干的。
“生在皇家有些争斗是必不可少的,你自己小心着些,莫要打鹰不成反叫鹰啄了眼。”
宋子洲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这父皇啊!还真是聪慧,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他却是都懂了。
“是,父皇,儿臣知道了。”
景孝帝发现他这个儿子,真是叫他越来越看不懂了,“既然你不是真的好龙阳,那待会儿就带两个宫女回去吧!”
景孝帝本是好心,想着这样,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却没想到自家儿子根本不领情。
只见宋子洲站起身,抱拳恭敬地拒绝道,“请父皇收回成命。”
景孝帝狠狠地在扶手上一拍,也站了起来,“你可知任流言这样发展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宋子洲并不接他的话,语气间也没有什么起伏,“景历六年,儿臣误食了一碗绿豆汤,差点丢了性命,幸好绿豆本身就有解毒的功效,而且当时的金太医来的及时,儿臣才能活到今天。”
景孝帝一滞,眼睛越瞪越大,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他怎么不知道?在自己的后宫中,自己的儿子差点被害死?!过了十几年,自己竟然才听自己儿子说起?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问出口,这些事情只能说明他这个当父皇的失职。
罢了,看来他儿子是对宫女有阴影了。
宋子洲知道他的父皇大概是被他说服了,不过这还不够。这只能让他不带宫女回去,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