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倾夜面具下的那张脸泛起了红。
倾夜顺势用手抬起了无殇的下巴,柔柔地道:“无殇,夜已经深了。”
无殇上前一步替他宽袍解带,倾夜锦衣华服,外袍看似简单,实则盘扣异常繁琐,无殇解了半天才解开一个。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无殇心里嗤笑,面上不做声低下头去解第二颗。
倾夜却忽然迈上一步,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
无殇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没有抬头继续解着扣子。只是没想到,倾夜又进了一步。
就这么一个进一个退,无殇很快就贴到了门板上。倾夜却依然用身体压迫着她,似要把她压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无殇缓缓地抬头去看他,他的眼中丝毫没有轻薄与调戏,而是满满的情谊与渴望。他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不待无殇细想,倾夜的头已经缓缓压了下来,似乎是要......
“噗嗤......”
她终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公子是会错了意,奴家的特殊服务可不是这个......”
她假装没看见倾夜眼中的落寞,自顾牵起他的手,拉他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坐好,然后伏在他耳边娇笑道。
“公子放心,奴家的服务保证物超所值,让您欲仙欲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项,带着她特有的清香,倾夜薄唇微勾。
“我已经欲仙欲死了。”
......
雪玉珩跌跌撞撞地来到二楼,还没走到无殇的卧室门口,便听到从里面传来男人微微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娇媚的笑声。
“嗯……啊……无殇,我受不了了……”
“呵呵,公子这样就受不住了,奴家的十八般手艺还没使呢!”
房门猛然间被股大力踹开,屋内的人一时怔住,呼吸可闻。
雪玉珩的双目赤红,眉宇间青筋突起,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温润如他也能被激怒成这般模样,苏爱杋的心里竟隐隐作痛,可她现如今是京城有名的舞女,谁给的钱多谁就是他的上帝。
压下心中的异样,她抬了抬下巴道。
“这位公子,您走错房间了。”
雪玉珩仿佛没听见一般,径自抓住她的手腕道。
“我找你。”
苏爱杋挣了挣,无奈挣不脱。
“公子,你看见了,我这里有贵客,很忙的。若公子有意,还劳烦下次舍得银子才行。”
雪玉珩此时才细细打量躺在榻上享受服务的男子,那男子妖冶异常,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也丝毫没有慌乱,仍专心享受……服务?
等等,那是什么服务,两个少年抱着男子的脚在那使劲的按呐揉啊。他原以为是……什么什么服务,不愧是苏爱杋,就她鬼点子多!
不过,她仍旧不可原谅,穿着如此暴露,还让别的男人看见她的脸。雪玉珩加大抓着她的力度就往外走,不顾她呼喊疼痛。
“慢着!”倾夜起身上前护在苏爱杋身前。“无殇姑娘今夜是我的,你凭什么带走她?”
雪玉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滚开。”
倾夜瞬间被激怒,出掌劈向雪玉珩。
雪玉珩偏身堪堪躲过一掌,并未松开苏爱杋的手。
倾夜的招式更加凌厉,而且阴狠毒辣,迅猛向雪玉珩攻来。雪玉珩只手应对越感吃力,他把苏爱杋推向身后靠门的地方,自己专心应敌。
苏爱杋没想到他们会打起来,她在一旁劝喊却没人听。她目的只是多赚钱,尽快赎那些因蛋糕店受累的小厮回家,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们越打越激烈,苏爱杋眼看劝不住,逍遥阁楼下的人都要上楼来看个究竟。
苏爱杋扯过面纱戴上,对那两名少年喊道。
“五虎六虎,我们走。”
五虎六虎得到命令,跟随苏爱杋从后窗跳下,向西南方奔走。
到得西南郊,苏爱杋对夜空呼唤两声暗语,小黑小灰和小彩现身。
“嘎嘎,主人。”
“把这些钱两照着我说的送到他们家。”
“是,主人。”
小黑它们旋即飞走了。
这几日,苏爱杋把得来的银两全部分好,让小黑它们在深夜送到那些小厮的家中。隔天,那些人家一打开房门都会得到一袋银钱,足够赎回他们在牢里的孩子。
今晚上得的钱,已经可以赎回最后那五个孩子了。
苏爱杋仰望月空,对月轻叹,不知爹爹何时才能回家,得尽快想办法进宫一趟,查明秦川是何病症才有救爹爹的办法。
“杋儿。”
苏爱杋回头,雪玉珩不知何时立于她的身后,他幽幽开口。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救人么?”
苏爱杋凄然一笑。
“不然呢,你以为我生性fēng_liú?”
“杋儿,为什么不肯待在我身边,为什么又不嫁给我?”雪玉珩漆黑眼眸中隐者伤痛。
“你又作何问我?”苏爱杋胸口憋闷,“你已娶了安雅公主!”
“娶安雅是无奈之举,你听我给你解释。”雪玉珩紧紧抓着苏爱杋的手臂道。“雪裂国的三皇子转天打着和亲的名义,要娶安雅公主为妃,皇上和太后不想安雅嫁与那样品德低劣之人,才出此下策。”
“安雅思慕与你是真。”
“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如今也是。”
“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苏爱杋含泪质问他。
雪玉珩眼中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