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傅筠庭吗?
这是苏梓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她认识的男人不多,除了秦楚便是他,只是一瞬,苏梓便苦笑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他们虽然彼此交付,实质却对对方的家庭一无所知,傅筠庭又怎么会知道乡榭这个名不经传的地方。
“梓儿?”
张大娘见苏梓站在一旁愣神,更加焦急起来,同时也更加确定苏梓肯定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
苏梓收回思绪,敛了敛神,回头淡然一笑。
“大娘,你别担心,我没得罪什么人,你想想我家这么多年没住人,指不定人家一时奇怪停下来看看呢!”
苏梓虽然也心生奇怪,也怕张大娘担心,便只好这般安慰她。
张大娘凝了凝浑浊的眸子,想来也是有些道理,但还是担忧的说有事就和大娘说千万别自己憋在心里,苏梓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便搀扶着张大娘一同回了家了。
两人刚走到巷子口,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便停在苏梓家门口,苏梓下意识顿住脚步,张大娘用浑浊的眸子看了看前面,惊讶道。
“就是这辆车!”
苏梓循着大娘的目光望去,眼见那男人双手抄袋,在车前站的笔直,挺拔的身姿侧立在她家门口,似乎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才缓缓的转过身,将抄袋的手从西裤口袋抽了出来,讳莫如深的眸子映衬在巷子口苏梓身上。
熟悉的脸毫无征兆的映入眼内,瞳孔微缩,苏梓拧了拧秀眉,抿了抿唇,视而不见的转头对张大娘说。
“大娘,我先扶你回去。”
“梓儿?”
“是市里的朋友,我先扶你回去吧。”
“那好吧。”
听苏梓这样说,张大娘也没继续坚持,却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眼,跟着便被苏梓搀扶进门。
临进门前,张大娘又凝视了那男人一眼,又疑惑的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车是这个车,这人?好像不是晚上经常看到的那个男人啊……。”
苏梓满腹愁绪的将张大娘扶进屋,才转身走了出来,跨出门口想起那个人还站在那里,苏梓垂了垂眸,自当是看不见,直接与他擦身而过。
“苏梓…。”
秦楚拧着浓眉,伸手想要拉住她,却见她避如蛇蝎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垂在空中的手骤然收拳拽紧。
就在苏梓将大门关上的刹那,秦楚连忙伸手按住门沿阻止她关门,薄唇微掀。
“苏梓,我们能谈谈么?”
关门的手一滞,苏梓透着门缝这才将视线转到秦楚脸上,不过几日不见,秦楚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削减的下巴胡渣稀疏的贴在上面,狭长的眸子布满红血丝,领口处的衬衫边缘已泛起了一层黑圈,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到处是褶皱印,模样看起来疲倦又狼狈,好似几天几夜未睡觉一般。
在苏梓的印象中,她还没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秦楚,他所有的衬衫还是西服都是熨烫的笔挺得体,硬朗的脸上总是意气风发,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满满模样。
苏梓的双手握住门的两边,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秦楚,冷然道。
“我想,我们已经没有谈谈的必要了。”
说着苏梓便要将门关上,秦楚快一步按住门沿将门推开,跨出长腿只身走了进去,苏梓耐不住他的力道,只能任由他进屋。
秦楚巡视了四周一眼,才将视线重新落在,站在门口的苏梓身上,说道。
“不请我进屋喝杯水么?”
“我家没热水。”
“冷水也可以。”
“断水了。”
想起秦楚对自己做的种种,苏梓真的没办法平静的和他对话,特别是知道他居然一脚踢伤她的子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的善良是多么可笑,多么可悲,亲妹妹一步一步将她设计,她却还傻到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
她是傻啊,真的傻。
为此,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难道这血淋淋的教训还不够她学乖么。
“请你离开!”
苏梓冷然的将门敞开,较小的身躯脊背站的笔直。
秦楚拧眉沉眸,这样的苏梓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从那一年和她结婚,她总是温柔善良体贴,总是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将他衣柜里的衣服收拾的笔挺,哪怕他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做妻子应有的待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
愕然间,一直逃避在他心底压抑的东西,却统统在这一刻顷刻浮现在他脑海里,原来这一年半他不是视若无睹,只是将这样的情绪压制在了心底而已,除了苏梓坐过牢之外,她的好真的是无法挑剔。
只可惜那时,他一心一意都扑在苏染身上,才将她的好忽略的彻底。
自从那日在医院听到苏梓居然是为苏染坐牢之后,他回到空旷的家里,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这个家已经变得如此冰冷,厨房里的娇小身影不见了,桌上再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他每晚醉酒回来,再也没有一个人为他递上一杯蜂蜜水,醉酒后的头疼欲裂,再也没有那双略带粗糙的手为他按摩。
原来他曾经那么幸福,而这一切的幸福竟是被他一手摧毁的。
秦楚伸手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他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面前的女人较小而瘦弱,倔强的眼眸内那被压制的柔软竟是令人这般心疼,他从来没有细细好好的看过她,总以为她所有的表情都是装腔作势。
可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