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是一路狂奔出别墅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体力,直到她离别墅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才缓缓的放慢脚步,气喘吁吁的弯腰蹲在路边,湿透了的后背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撑在膝盖处,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的喘着气。
呼吸渐渐平稳之后,苏梓才俯身直起腰,仰起脸前面是川流不息的人海,而她却在这人海迷失了方向。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该去哪里,此刻她才发现在a市她已经没了亲人,甚至连能找的朋友也没有,安以夏那边是不能找了,池琛和傅筠庭的关系那么好,她本想给安以夏去个电话,免得她着急,现在看来也是不能了。
垂了垂眸,口袋里是为数不多的钱,那些钱还是傅筠庭给她的,自从他们在一起,傅筠庭曾给她一张卡,只是她并没有拿,后来他索性留了一些钱放在抽屉里,她想用的时候便可以拿。
其实她是幸运的,至少没有像上次那样,身份分文的流浪在街头。
一想到傅筠庭,藏匿在胸腔里的心,就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疼的她忍不住伸手揪住皮肉才能缓解这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忽而想起,苏染设计秦楚娶自己的目的,如果当时秦楚也是像傅筠庭这般对她,恐怕正如苏染所说,活着,比死亡更可怕,死了,心就不会痛了。
可活着,那反反复复的疼痛煎熬才是最残忍的。
她一路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她突然想,傅筠庭看到她不在家,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出来找她呢?她恍然想起自己连张纸条也没给他留。
心蓦然提起,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吧,既然选择要离开,就消失的彻底吧,她连做女人最基本的权利都没有了,甚至还背负了一身罪孽,这样的她,真的不配待在他身边。
苏梓在路上走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回a市的农村老家,这么多年没回去了,她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处的房子她一直没有变卖,想着母亲终有一天会回来。
可惜,终究没有……
苏梓坐车去了汽车车站,又买了回乡榭老家的汽车票,拽紧手中的车票,那被压抑在心底的痛楚,隐隐在心中翻腾,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红了红眼眶,苏梓怅然酸涩的回过头,眷恋般深深的凝视着a市的一草一木,捂着泛疼的心口,苏梓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踏进了车厢。
a市再见了!
傅筠庭,再见了……
*
a市冷家公馆。
“少爷,这是那位苏小姐的资料。”
“嗯。”
冷祁然面无表情的从冷棱手中接过资料,纤长的手指揭开第一页,映入眼内的便是那张相似的脸,狭长的眸子微眯着便翻阅起资料。
苏梓,三十岁,小学毕业,坐过牢,离过婚,父亲已故,母亲去处不祥,还有一个妹妹......
资料非常的简单,几乎是一目了然,除了劣迹斑斑的身世,对于冷祁然来说一无所获,根本也没看下去的必要。
合上资料,冷祁然捏了捏疼痛的眉心,沉稳的声线自薄唇溢出。
“大小姐还没找到?”
冷棱微微颔首,恭敬的说道。
“是,这次大小姐用自己的身份证,同时购买了多国的飞机票,我已经按照她所选的国家将人派出去了,看来大小姐这次是铁了心不让我们找到她了。”
冷祁然挑了挑眉,纤细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讳莫如深的眸子冷了冷,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少顷,便开口说道。
“不用,你将人全部撤回来,停掉她手上的所有的卡。”
冷棱单挑眉头,身躯更加弯下一分,心虚的说道。
“这次大小姐,将你保险柜的所有现金都拿走了。”
敲击桌面的手蓦然一顿,狭长的眸子狠戾的撇过冷棱,危险的气息顷刻将房间的温度冷下好几度。
冷棱浑身一凛,后背冷汗涔涔,届时将腰弯成九十度。
哪知冷祁然不怒,反而勾唇浅笑。
“不错,不愧是我冷祁然的妹妹,行了,出去吧,叫人把守a市各个出口的通道,只要看见大小姐的身影,立马绑过来,如果不肯就范,直接打晕带回来。”
“是。”
闻言,后者猛的松了一口气,脊背处早已被冷汗浸湿,长吁一口气后,冷棱才继续弯着腰从书房里退了出去,同时将书房门关上。
“冷棱?你脖子是挂了烙铁了?”
付斯语端着咖啡刚走到书房门口,便看见冷棱将腰折成九十度,那模样好像是脖子里挂了千斤重担似的,一时竟是没忍住那股笑意,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付小姐!”
肆顺隼矗冷棱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才将弯下的腰直起,转身看到付斯语后,又恭敬的喊了她一声。
“又挨训啦。”
付斯语明知故问。
“付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唔…。”付斯语眨了眨可爱的眼睛,“不取笑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帮我办件事情。”
“付小姐,请吩咐。”
“过来。”
付斯语神秘的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伸过来。
冷棱滞了滞,突然有种被卖掉的感觉,咽了咽口水,还是乖乖的把耳朵凑了过去。
付斯语凑近他,便说道。
“你去帮我把……。”
*
“各位乘客,乡榭到了,请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有秩序的出站。”
苏梓将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