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这人,是为徐海。
“我叫罗龙文。”
这人驾着这么小的船驶在这无情的大海上,一个海盗救了他,这就捞了他上来。
“刚才可真是险啊,差点小命就没了!”
罗龙文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抚摸着胸膛心有余悸道。
“刚才那个浪要是打下来,估计着我就进了阎王殿了!”
这罗龙文一看也是个不局促的人,按理说身陷海盗窝,一般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可这人此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像是老朋友多年未见,哪里有半点害怕?
“闭嘴!没听大当家在问你话?”
一个海盗不悦,这就做状要踢。
“好了。”徐海有些好笑,眼前这人倒是有几分怪异呢。
“你是哪里人?”徐海接着问道。
这人的出现有些蹊跷,若是露出半点马脚,徐海自然也不介意直接将这人丢进大海,不过当下觉得这人有趣,还是问上一问。
不为别的,就为了解一下这大明地方上的行情。
做海盗说白了其实跟打仗一样,也要时不时的抓个舌头来问一下,否则这地方明军围的有如铁桶,你上杆子去抢劫,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由此徐海这波海盗有个习惯,遇见有逃难出来的这都会抓来问一番,觉得人还实诚就留着当个帮手,不成就丢进海里就是了。
自己们是海盗,这种事情还做的少了?
“我是徽州歙县人!”
“方才听你说话口音就觉得有些相像,原来与我还是同乡!”
徐海笑道:“你为何只身来这海上?岂不不知这大海无情?”
茫茫大海,埋了不少英雄好汉,你只身驾驭这小舟来这海上,是为作何?
罗龙文是胡宗宪派来的,不过这人干的是卧底的活计,自然不会傻到说我的目标是过来找你打探消息。
说道这里方才还言笑晏晏的罗龙文忽然面色那叫一个悲怆:“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说着罗龙文就如碰见知己一般,这就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娓娓道来。
碰见奸官,横征暴敛,家破人亡……
无比凄惨的一个故事!
“我老母已经七十有余,却被那无良衙役打死;妻子身怀六甲,竟被那狗官喊人先奸后杀!我与明廷势不两立!”
罗龙文说着这就嚎啕大哭。
那哭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奥?原来你也痛恨明廷?”
徐海有些将信将疑,倒不是看出什么马脚,而是这些人常年刀尖舔血,实在不容易相信别人。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抓到那奸官!我必将他生吞活剥!食之而后快!”
罗龙文大哭,说到伤心事,这人不再似之前那副样子。
“大哥,这……”
身旁一个海盗头子询问道,言外之意是此人如何处理?说话这人唤作陈东,是徐海海盗集团的一个小头目,势力稍弱,由此这就屈居徐海身旁。
是杀是留?
“留下吧。”
眼前的罗龙文连连表了一番忠心,说话也是颇合徐海这个海盗头子的口味。
徐海寻思无聊的时候身旁有这么个人解闷倒也挺好,真若哪天觉得没意思了,再杀了就是,这就吐口:“你就安心住在我这里吧,我也痛恨明廷,大家搭伙一起干点买卖可好?”
这人留着估计会有点用处,起码会陪自己聊天解闷嘛。
如此寻思着,徐海倒是杀他的心思淡了,不如用上一用。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闻言罗龙文连连点头,跪地磕头道。
这人的温顺让徐海很满意,海盗圈子里懂礼数的甚少,都是些粗猛汉子,身旁有这么个人倒是不错。
“好了,正好今日兄弟们这也要出去打秋风,一起吧。”
徐海说着这就起身,随手抓起身旁一把刀:“你也一起,咱们做这活计的,可是不养闲人!”
说着徐海这就起身往那船外走,一众大小海盗这也跟上。
罗龙文不经意的瞅了瞅,要说这徐海的地盘上可是一个大杂烩,有明人装扮的海胡子,也有抓着武士刀的日本浪人,有些还是红毛子,该是些外国人。
一众人说来简直都能称得上是联合****!真不知道徐海是如何去驾驭他们的。
船只扬起风帆,这就缓缓行驶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
水手扬帆,舵手指挥海向。
……
海上的日子不好过,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远处露出几个黑点。
“娘的,总算见着活人了!”
麻叶大吼道。
麻叶也是徐海身旁的一个海盗头子,说来徐海集团其实算是徐海和陈东、麻叶合作,只是这两人的势力稍微小些。
“当家的,咱去抢了他?”罗龙文在海上颠簸的难受,可这会儿也不敢怠慢,这就跑过来对着徐海道。
徐海一扬眉毛:“咱干的就是没本的买卖,不抢作甚?吹海螺号,靠过去!”
呜呜……
身旁一个海盗从怀里掏出海螺号,随着声音响起,一众海船这也会意,朝那几条大船围过去。
徐海做惯了海盗的营生,自然是行家里手,指挥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借助号旗和海螺号,徐海的舰队夹过去。
海船的主要动力在于风帆借助的风力,指望水手们的那点气力自然不可能做到航海远行。
海盗们常年走海,自然都知道这一点,没多一会儿,这就将这海船围住,前后